一樣。”
“但是沒關係,我很喜歡。”
“有點涼。”
“想把長安的手暖熱。”
……
起初是用手來暖,慢慢的變成了貼在身上暖,現在不知又變成了用哪裡來暖。
照燕暮寒現在的行為來看,是用……
祝珩呼吸發緊,脖頸上鼓起青筋,他從容的表情被徹底撕破,眼神狠厲,看上去有些猙獰。
他是南秦和風細雨裡養出來的溫潤君子,如玉端方,何曾這般失態。
燕暮寒克他。
祝珩下意識就將過錯都歸到了燕暮寒身上,都怪這隻沒分寸的狼崽子,簡直不知死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些剋制都丟到了腦後,眸光沉沉:“之前給我揉手腕的藥膏,你帶了嗎?”
燕暮寒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帶了。”
他怕祝珩受傷,特地準備了傷藥。
起身拿來一箱子藥,祝珩在裡面挑挑揀揀,找到了用過的藥膏。
“長安受傷了嗎?”燕暮寒有些緊張,皺起了眉頭。
祝珩挖了一大塊藥膏,合在掌心搓熱:“不是我受傷,是你受傷了。”
他這兩日特地學習過,還託啟閒光找了龍陽圖,被調侃打趣的糟心事就不提了,所幸結果不錯,對男子與男子行房的過程瞭解了大概。
此事有違陰陽調和,大多數情況下,需要提前做準備,用藥是關鍵的一步。
行軍途中尋不到合適的藥物,只能暫且湊合了。
草藥的清香氣息縈繞在榻上,祝珩俯下身,那雙漂亮的手勾著那晶瑩欲滴的藥膏,一點點抹在傷處上。
藥膏一接觸到面板,就變得冰冰涼涼,好似吹了風一般。
“唔……”燕暮寒禁不住哆嗦起來,攥緊了祝珩的手臂,他垂落的眼睫顫個不停,像是要翩躚飛遠的蝶。
祝珩親了親他重新紅起來的耳尖,打趣一般詢問道:“抹上藥之後,傷口不疼了吧?”
確實不疼了,但似乎變冷了。
燕暮寒蹙著眉頭,捲髮汗溼了,貼在臉上和脖頸上,他一時間頭腦空白,只知道抱緊祝珩,小聲小聲地嘶著氣。
耳邊是含著笑的絮語。
就在不久之前,這般遊刃有餘的人還是他,祝珩被逗得咬牙切齒,而今兩人的角色改變,說不出話來的人變成了他。
“小石榴紅了。”
“小石榴變軟了。”
“小石榴破了皮,流出汁水來了。”
“酸酸甜甜,小燕子要嚐嚐小石榴是什麼味道的嗎?”
……
不僅是孟浪之語,就連行徑都很出格。
被吻住的瞬間,燕暮寒嚐到了屬於藥膏的草木味道,味道不怎麼好,但祝珩很固執,說這就是小石榴的味道,是酸酸甜甜的,不許他說不好。
燕暮寒神思恍惚,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人身上,他一會兒被叫成小燕子,一會兒又被叫成小石榴,語氣狎暱又輕佻。
近乎下流。
他的長安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如今面對他,卻像是從雲端走入人間,從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變成了活生生的紅塵客。
會命令他,會對他發怒,會被他勾引得失了分寸,會做這種原本不會做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是他把祝珩拽下了高臺。
燕暮寒抬手遮住眼睛,沉沉地笑了聲,神色瘋狂。
他做到了,他將天上仙偷來了人間。
祝珩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柔軟的指尖並未在傷處久留,將藥膏塗抹均勻之後,就抽了回來,他掐住燕暮寒的下巴,近乎暴虐地吻著這隻對他攤開肚皮的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