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包袱還給他,帶著穆爾坎離開了房間,給他們留出單獨說話的地方。
楚戎衣衫襤褸,臉上都是灰,可見一路上吃了多少苦,祝珩嘆了口氣:“別跪著了,快起來吧。”
楚戎磕了個頭,雙手舉起包袱,牙關打顫:“奴月前啟程,本應早早就到達,耽擱數日是為了折回睢陽城,為殿下取來此物。”
包袱包的很嚴實,祝珩接過來,一邊拆,一邊笑著問道:“舅舅向來待我如親子,日夜為我操勞憂心,這是他讓你給我帶來的禮物嗎?”
“二爺在宮中遇害,這是他的……牌位。”
祝珩笑意頓失,臉上的血色褪淨了,他猛地抬起頭,指尖抖得厲害,聲嘶力竭:“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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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鈕鈷祿長安要上線了。
嫁娶
燕暮寒一直站在門口,聽到動靜立馬衝了進來:“怎麼了?”
包袱被揭開的一角,露出了裡面的牌位,上面赫然是祝子熹的名字,祝珩眼前一黑,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他喉頭腥甜,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竟是直接吐出一口血來。
血液濺在牌位上,祝珩在昏過去的時候也沒撒手,死死地抱著牌位,栽倒在燕暮寒懷裡。
不知睡了多久,祝珩睜開眼睛,眼前是黑茫茫的一片,鼻尖縈繞著熟悉的藥苦味,他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怎麼這麼黑,已經入夜了嗎?
“你醒了。”
燕暮寒的聲音在身前響起,距離很近,祝珩愣了下,茫然地眨了眨眼:“現在是什麼時辰?”
“申時了。”
申時,下午,還不到傍晚的時候。
祝珩心裡發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件事,便是入夜,也不可能這麼黑,黑得看不見一絲光線,像是掉進了墨缸裡。
燕暮寒端著藥碗,吹涼勺子裡的藥汁:“醫師說,你太激動,吐血暈倒。”
和上次暈倒的原因差不多,都是氣急攻心,祝珩的身體本來就虛,經不起折騰,老醫師囑咐要好好照顧,這幾天就開始針灸,祛除身體裡的毒素。
勺子遞到嘴邊,祝珩下意識含住,嚥下藥汁。
以前從未出現過失明的情況,應當是他太過激動,等心情平復下來後就好了。
祝珩不吵也不鬧,無事發生一般,垂著眼皮,將燕暮寒喂到嘴邊的藥喝完:“楚戎在哪裡?”
“在外面,候著,你要見,他嗎?”燕暮寒放下藥碗,祝珩昏迷的時候,他問過楚戎發生了什麼事,“別多想,肯定,有誤會。”
事情還沒弄清楚,僅憑楚戎的一句話,不能斷定祝子熹出了事。
祝珩心知這一點,但祝子熹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即使心知肚明也無法保持冷靜:“讓他進了吧,我有事要問他。”
燕暮寒將楚戎叫進來,這一次沒有離開,一直坐在床邊。
楚戎一見祝珩就跪下了,語帶哭腔:“殿下……”
祝珩心煩意亂,呵斥道:“別哭了,你說舅舅在宮中遇害,是怎麼回事?”
“大都傳出訊息,二爺在宮中被大皇子的車輦衝撞,當場斃命。”楚戎一下下叩著頭,聲聲泣血,“二爺無辜遇害,十三年前睢陽一役有冤,祝將軍與我父楚明灝遭奸人算計,奴無處訴冤,膽大包天擅請二爺牌位,懇求殿下為祝氏一族討回公道,為我楚家滿門洗刷通敵冤屈。”
楚戎今年十三歲,十三年前因楚明灝通敵,楚家被滿門抄斬,楚戎是楚明灝的遺腹子,僥倖逃過一劫,後來被楚戎的好友救下,撫養成人。
他跋涉千里,從睢陽城到南秦大都,將自己賣入了國公府,為的就是伺機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