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打仗的人很容易留下舊傷,老醫師以前住在睢陽城,那裡是兵家必爭之地,他見過無數青年士兵傷痛難忍,不忍燕暮寒年紀輕輕也落下病根。
“切記不要碰水,也別拿重物,傷筋動骨一百天,得好好養著。”老醫師苦口婆心地囑咐完,準備離開時被燕暮寒叫住了,“你之前看過的人,他身上的毒,針灸,何時開始?”
祝珩體內有餘毒未清,繼續這樣下去雖不致死,但影響著器官,會令祝珩的身體越來越差。
“待他養好身體就可以開始了。”
燕暮寒思忖著多瞭解一下,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他抬起頭,書房門正好被推開,露出一張絕色傾城的臉。
女子急匆匆地跑過來,腳腕上金鈴搖曳:“暮寒哥哥,聽說你受傷了,嚴重嗎?快讓我看看,我帶來了上好的金瘡藥。”
“不必了。”燕暮寒迅速拉上外衣,站得遠遠的,冷冷地看向管家。
管家腿一軟,跪倒在地:“將軍恕罪,老奴攔不住王女殿下。”
“將軍,王女殿下從迦蘭而來,路上奔波,聽說了你受傷的事,休息都顧不上,特地從王廷中趕過來,你可不要辜負殿下的一片心意。”塔木暗戳戳地慫恿道。
比起祝珩,迦蘭王女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圖麗是迦蘭王室的么女,降生時正逢迦蘭大旱,她在襁褓中發出第一道哭聲,久旱的天上下了雨,王上認為是她帶來了這場拯救迦蘭的雨,當即將圖麗封為王女,日後不出意外,圖麗就是繼承迦蘭王位的人。
如果與她結為伴侶,整個迦蘭都會成為助力,屆時就算是王上,也要看幾分薄面,不會再給燕暮寒百盞請罪酒的苦頭受。
“暮寒哥哥,圖麗很擔心你。”
燕暮寒目不斜視,對嚇呆了的老醫師道:“你先回去吧。”
老醫師求之不得,立馬背上藥箱離開。
“他就是給暮寒哥哥看病的人嗎?”圖麗皺著眉頭,“塔木告訴過我,他是南秦來的醫師,為什麼不找王廷中的醫師?”
燕暮寒掀起眼皮,隨意地拱了拱手:“殿下遠道而來,該在王廷好好歇息,孤身一人來臣府中不合規矩,被人誤會就不好了。”
“沒關係,反正我們早晚都會成q——”
“殿下,您該離開了,我找人送你。”燕暮寒眼鋒一掃,平靜地吩咐道,“塔木,送王女殿下回王廷。”
圖麗一臉不情願,噘著嘴央道:“塔木,你快幫我勸勸暮寒哥哥,別急著趕我走,我一路趕過來連杯茶都沒喝上呢。”
她從小被嬌生慣養,天真爛漫,說話做事都由著性子來,全然沒有架子。
塔木立馬勸道:“將軍,王女殿下特地來看你,總該喝杯茶的,你不該——”
“我不該怎樣?”燕暮寒厲聲打斷他的話,輕笑一聲,眼裡卻沒有半點溫度,“要不你來做我的主子,告訴我該怎樣做?”
塔木一聽就知道他動怒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將軍恕罪。”
“三十軍杖,來人,找穆爾坎來行刑。”
塔木到底還是個孩子,聞言直接嚇哭了:“將軍,我錯了將軍,是我不該多嘴,您饒了我吧,求求您……”
三十軍杖不多,這命令重在穆爾坎行刑,穆爾坎那一身力氣,十幾軍杖就能把人給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