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應,他還想與祝珩同騎。
殊不知祝珩已經在心裡慶幸了,多虧祝子熹並未跟隨迎親,否則看到燕暮寒這般不守規矩的行為又要吹鬍子瞪眼。
到了祝家老宅,祝子熹已經在喜堂裡等候了,祝珩牽著燕暮寒跨過火盆,喜婆在一旁高喊:“新娘跨火盆,一世一雙人!”
因著男子不能孕育子嗣,跨火盆的吉祥話是燕暮寒親自改的,其中也包涵了他的私心。
看著兩人攜手走近,祝子熹心中動容,他在長姐病榻前的承諾也算是做到了,祝珩有了陪伴身側的心上人,如今身體好轉,平安喜樂。
“舅舅。”
“舅舅。”
兩道聲音先後響起,喚回了祝子熹的思緒,他點點頭,無奈失笑:“好好好,先拜堂吧。”
改口要在拜堂之後,但祝珩一喊舅舅,燕暮寒就坐不住了,疊聲叫過去,像個莽撞又率真的孩子,急切的想要融入祝珩的世界。
喜婆將兩人落下的牽紅遞過去,高聲喊道:“一拜天地,鞠躬,敬蒼天,敬厚土——”
“二拜高堂,鞠躬,拜列祖列宗——”
“夫妻對拜,鞠躬,地久天長——”
“新郎新娘入洞房!”
作為新娘,燕暮寒被送入洞房,祝珩在前廳招待賓客。
迎親的遠征軍被安排在一張桌子上,將士們還沒從拜堂中回過神來,臉上殘留著驚愕的表情。
“軍師是新郎?”
“送入洞房的是將軍,將軍怎麼會是新娘子,他哪裡像新娘子了?!”
他們跟著燕暮寒征戰沙場,拼死廝殺,完全想象不到燕暮寒雌伏於男人身下的樣子。
軍師還是那種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書生。
一桌子人面面相覷,有種三觀崩壞的感覺。
啟閒光大咧咧地擺手:“新郎新娘只是給外人看的,興許床上就反過來了呢。”
“說的也是,將軍那麼寵軍師,說不定是故意做新娘,來哄軍師開心的。”
這麼一想,大家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開始吃吃喝喝。
與喜宴上的熱鬧氣氛不同,城外一架馬車正快速駛來,馬車上氣氛嚴肅,長鬚白髯的老者微闔眼皮,指節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膝蓋。
“大人,馬上就到睢陽城了,睢陽城最近守衛森嚴,我們的人沒有弄到進城的通牒。”
沈問渠睜開眼睛,眼底滿是經歷過歲月蹉跎的滄桑:“想辦法聯絡祝子熹。”
“是。”侍從應下來之後,又擔憂地問道,“大人,六皇子真的沒死嗎?”
沈問渠搖搖頭:“不知道。”
侍從急了:“那您千辛萬苦過來,萬一他死了,豈不是白費周折?”
沈問渠沉聲斥道:“議論皇子生死,你的規矩學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