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挖地基,一根根的竹子縱橫交錯,然後往上面澆築水泥。
其實沒有必要花這麼多的功夫,但顏白害怕六七月的颱風。
所以是怎麼結實怎麼來,不能這次蓋好了,颱風一來又要重新蓋。
現在雖然慢點,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
等地基水泥乾透了,就是上水泥磚的時候,那時候屋舍就會拔地而起。
而且速度很快,往上壘就行。
現在唯一遺憾的就是燒瓦的劉工匠進度緩慢,泉州的匠人不告訴他哪裡的土合適。
他們說,這是他們吃飯的傢伙,不賣,殺了也不說。
長安工匠是傲氣的人,他們接連翻閱了三天泉州的地方誌,才從字裡行間去找那隻言片語。
如今已經開窯了,就看第一口窯燒出來的青瓦質地如何。
就在海邊的這塊空地越來越平整,越來越大的時候遠處的海面來了六艘大船,打著廣州刺史的旗號。
馮智戴來了。
顏白等候已久的馮智戴來了。
馮智戴是懂顏白的,說好的兩艘船,他帶來了四艘船,四艘雙層的大船。
不光如此,四艘船還滿載著糧食。
他以為顏白很愛讀書,所以給顏白準備的書籍都裝滿了半個船艙,往返的小船足足運了七八趟才運完
“馮世兄?”
“顏世兄?”
兩人互相打量著對方,然後哈哈大笑,隨後一個穿著華麗的女子怯怯的站在馮智戴身後朝著顏白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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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智戴牽著顏白的手,開心道:“這就是我的小夢,一個好女子,我在長安的那些年她一直在等著我。”
顏白朝著小夢笑著點了點頭算是見禮。
馮智戴很滿意顏白的表現,畢竟小夢先前的身份只是一名妓子而已,自己帶著她見顏白已經屬於無禮了。
顏白沒有說什麼已經很給面子了。
顏白大大方方的跟馮智戴講著自己的想法。
聽著顏白的敘述,馮智戴的眼睛越瞪越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顏白道:
“你要在這裡建造一個城?墨色,你確定你的想法沒有什麼問題吧,老天爺,你以為這是在過家家呢?”
顏白親自給馮智戴倒了一杯茶,笑道:“我發現大家把我說的想象的過於複雜,也把建城看的過於複雜。
我要建的城不是那種有著高大城池的城,也不是如長安那樣有著宮殿、樓閣、寬闊的街道的巨大城池。
如果真是這樣,我這一輩子怕也完成不了,如果真的能變成這樣,那也是後輩子孫他們該做的事情,我做的其實很簡單。”
顏白看著遠處平靜的海面,輕聲道:“我只想把不多的泉州人聚在一起,有街道,有屋舍,有集市就足夠,有人才有城。
至於今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就看後輩人如何建造它。
我的小心思就是依託人來建造一個大大的港口,把更多的人聚在一起,而已!”
聽著顏白的話,馮智戴輕聲道:“我是真的羨慕你。”
顏白不好意思道:“有什麼好羨慕的,我也是有小心思的,我可以享受著從無到有的成就感。
老百姓們跟著我往前,結果如何都不知道,做的好就是我顏白有大功,做不好就是百姓受累!”
馮智戴舔了舔嘴唇,使了使眼色,小夢懂事的離開,馮智戴帶著歉意道:
“很抱歉,這次來只帶來了三個建船的工匠,更多的人我帶不出來。”
見顏白要說話,馮智戴趕緊道:“這也是我小心思,不是小氣,而是造船是我們馮家存活的本事,我馮家不造反,但不能不吃飯。”
顏白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