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興又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股悲天憫人的氣質來。
“縣公,玄奘走時你也送別了。
如此情義,現在又沒有外人,咱們有些事就不能敞開說麼,你開口,我來做!”
顏白笑了笑:“那剛才打什麼機鋒,直說就是了,何必要試探一下。”
“縣公要什麼?”
顏白收起輕笑,認真道:“我要高句麗所有的山水概況,城池分佈,官宦府邸,平日屯兵之地,馬場分佈!”
真興大師唱了個喏,直接拒絕道:
“縣公,打仗是國家的事情,你如此這般就是在為難人,我佛門方外之地,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我沒有為難你,高句麗有佛廟七百餘,僧人無數。
就跟天下愛慕我中原文化一樣,上乘佛法也在我大唐,長安有祖庭,所以,你們一定會有的。”
“貧僧發誓,是真的沒有!”
顏白搖了搖頭,站起身道:
“這個月過後,述職的官員都要回歸任上,機會只有一次,真興大師可以考慮一下!”
起身推開門,顏白跨過門檻走了出去。
真興大師看著顏白的背影突然喊道:
“縣公,佛門盛事,萬千恩緣,抬手之恩爾。
歲月不及念,一晃一秋,漸寒,添衣,無病,安好,活之不易,望縣公垂憐啊!”
顏白頭也不回道:“我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天大的緣分。可我顏白有我自己的緣法,我不懂你們,就如你們不懂我一樣!”
,!
“我垂憐你們,可誰又垂憐我顏白呢?”
見顏白根本不為所動,行走的腳步依舊堅定。
真興嘆了口氣,慌忙追了出去,一邊追一邊喊道:
“縣公彆著急啊,萬事好商量,來來,喝茶,喝茶,慢慢商量嘛?”
殿門又關上,兩人隨即坐好,只不過這一次沒有茶。
真興大師看著顏白:“方才不是貧僧不願,而是戰亂一起,人如草芥。
高句麗多佛門,好多都是南北朝時期逃難而去的高僧。”
顏白點了點頭:“我要的是路線,不是性命,所以,如果戰亂起,你們站好位置,可確保無憂。”
“好,我現在就差人去準備顏縣公需要的東西!”
顏白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事關機密,更是關乎我大唐計劃,你給我,我讓書院的的學子來整理!”
真興大師拳頭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爾後,痛苦的閉上眼:
“如此,我佛門將不會有一點秘密了!”
“秘密?南北朝的機密之事還要重演一遍麼?
都是方外之人了,乾乾淨淨的最好,也不看看你們有多少地,一個寺廟的地比我封地都多,少要點,百姓眼界低,給條活路吧!”
真興大師聞言心裡咯噔一下,笑了笑:“我們也要吃飯,百姓也是誠心,這都是供佛的,都是他們的孝心!”
“他們所求是吃飽穿暖,出人頭地,無病無災,可願望實現了麼?在我面前就不要說這些了,你我心知肚明!”
“居之不易啊,活之不易啊!”
“沒說不讓你們吃飯,可個個肥頭大耳也不好看,你們都喊著戒貪,戒色,戒怒,可不是人人都是你!”
真興無奈的搖搖頭:“人心難測啊!”
顏白見沒有什麼好說的,再說下去又是打機鋒,站起身拍拍屁股: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家裡還有客人。”
顏白走了,真興大師一直送到大門外。
顏白走下了臺階,笑道:
“大師,勿念,他,不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