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石卸完,卻聽那卸煤的夥計喊道:“好了,您這一家小的算是忙完了,貴人來具個名唄,小的要先去衙門交命,然後去下一家。”
“下一家?”
夥計頭也不抬道:“嗯,下一家,我一個人負責三家,您是第二家,下頭還有一家。”
說著突然感嘆道:“不得不說當官就是好,長安煤石雖然便宜,但這些煤石要買也得花不少錢,貴人的上官是宜壽侯吧?”
梅高德不解道:“你咋知道?”
夥計得意道:“小的每年都幹這樣的活兒,往年是給衙門的衙役送,今年是給您送。
這長安城內,除了宜壽侯有這個心思,其餘人的上官可沒有這麼大方,了不起給親近人發點銀錢,哪會送這些東西啊!”
夥計吆喝著驢車遠去,梅高德終於明白上月底宜壽侯為什麼要所有官員填府邸住址了,為什麼要問家裡幾口人。
當時還奇怪顏侍郎為什麼要搞這些,恐怕那時候宜壽侯都已經開始準備了吧,想著想著梅高德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顏家的善德原來都是蘊藏在這些不經意間的小事中。
“當家的快來試試羽絨長衫合身不,那會送貨的夥計說不合適可以換,你試了之後我再把線路走一遍。
聽隔壁的嬸嬸說這東西好是好,但也嬌氣,不把線路走得密集些會跑毛……”
“嗯,我來了!”
“好好做官,這樣的上官跟著不虧,萬一他看你做得好,讓你做個管事呢?”
梅高德伸著胳膊,看著孩子他娘在往身上套衣服,喃喃道:
“今後我的命就是宜壽侯的!”
“好看,這青色真好看,嗯,也合身,好了好了脫下來,明日我得去找幾個板子做個大箱子,這要被老鼠啃了,十多貫錢沒有了,那我不得哭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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