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智戴揹著陳文煜跑得比狗還快。
這就是顏白看到的,也確定沒看錯,不遠處的確是馮智戴在揹著陳文煜跑。
看著陳文煜拿著刀架在馮智戴的脖子上,顏白有點開心,開心的是他終於徹底地鬆了口氣,馮智戴沒事。
開心的是,陳文煜應該受傷了。
還是重傷,不然怎麼連走路都需要別人揹著呢?
這狗日的倒是挺會使喚人!
老曹用手搓了搓葉子上的一灘汙血,不由得咧嘴笑了笑:
“傷口不小,流血很快,心情越是不平和流血也就越快。
兄弟,吊著他們,先讓這個賊狗放點血。
這南山都是茂林,就算有人暗處放冷箭也是大打折扣,如今是輪到我們出手了!”
隨後一聲吆喝,眾人一邊大吼著一邊往前衝,吼聲很大,但是跑得一點不快,就是不遠不近的吊著陳文煜的身後。
看著兩人著急地往前跑,如今是兩個人在前面跑,後面七八人鬼叫連連地在後面追。
山勢越來越陡峭,馮智戴畢竟是個人,雖說正值壯年,但氣力也不是無窮無盡的,此時他喘氣如牛,步履也越來越慢。
再加上背後的陳文煜像使喚牛馬一樣拿著拳頭使勁地敲他的腦袋,一邊捶打一邊罵。
馮智戴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馮智戴再也忍不住了,扭頭怒吼道:“我是人不是畜生,殺了我吧,我不跑了!”
說完馮智戴就重重地趴在地上,閉上眼睛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老曹等人等的就是這一刻,不待陳文煜反應數枚長箭帶著凌厲的呼嘯聲朝著陳文煜急射而去。
陳文煜怒喝一聲趕緊一個滾翻,長箭篤篤篤地定在地上。
扭頭一看馮智戴,陳文煜氣得直欲吐血,剛剛還喊著讓自己殺了他的馮智戴此刻正在手腳並用地往不遠處的一荊棘刺叢裡奮力地爬。
速度賊快!
“奸賊!”陳文煜怒喝一聲,摸出腰間的短刃,狠狠地朝著馮智戴擲了過去。
短刃一下子插在馮智戴的大腿上,馮智戴發出一聲悶哼。
馮智戴扭頭看了一眼大腿上的短刃,爬得更快了。
荊棘把他的臉劃出一道道傷口,在嶺南長大的馮智戴深知荊棘雖然難以忍受,但卻是保護自己最好的地方。
因為自己難受,敵人進來也很難受,只有這樣才能拖住時間,讓顏侯安心殺敵,這樣自己才能有一線的生機。
眼見沒有把馮智戴扎死,陳文煜狠狠地搖了搖頭,流血太多,力道不足。
深吸一口,他起身就準備撲過去,就在此時老曹等人的第二輪箭雨又來了。
陳文煜猛咬舌尖,猛地一跺腳止住衝出的那股勁兒,然後不顧一切地往後倒去。
篤篤篤,長箭精準地釘在陳文煜身前的半丈處,陳文煜吞了口唾沫,大喊道:“出來殺人!”
隨著陳文煜的一聲怒吼,不遠處的山石後衝出了兩個人。
舉著陌刀朝著顏白殺來,顏白抖了一下馬槊猛地就衝了過去。
老曹一揮手,三人立刻脫離隊伍朝著馮智戴衝去,而自己等人則跟著顏白衝了過去。
這兩人是他故意安排在那兒的,作為後手。
目的就是萬一不敵的時候就往這裡跑,等到顏白追過來的時候,埋伏在這兒的兩陌刀手突然揮刀。
那時候,就算顏白是鐵做的也會被砍掉腦袋。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沒承想他在前面輸得一塌糊塗,引以為傲的陌刀手應該是全軍覆沒了。
他沒有料到火藥的威力這麼大,不但響聲震耳欲聾,而且還能發出“箭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