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呼吸,每往前一步,都會有人重重地倒下,再也爬不起來。
可這些人硬是把滿城吐谷渾人殺得連連後退,論步戰,論攻城戰,沒有戰馬的吐谷渾人是沒有和唐人一戰的資本。
慕容孝雋看著唐軍朝著自己的營帳衝來,他沒有料到唐軍竟然會悍勇如此。
身前的衛軍已經有些動搖,眼看著顏白已經慢慢的衝了過來,慕容孝雋抽出彎刀,揮刀,密集的箭雨朝著唐軍傾瀉而出。
薛仁貴高喊一聲:“舉盾!”
說罷一個翻身,薛仁貴鑽到了陌刀軍的腋下,裴行儉和李元嘉學模學樣,直接趴在了陌刀軍的身後。
陌刀軍全身重鎧刀都砍不透,別說這拋射的箭雨,對他們來說就撓撓癢癢。
此刻的顏白已經顧不得亂箭襲來,挺身往前和一敵軍撞了個滿懷。
橫刀往前一推,捅穿了一個眼前之人,胳膊用力這人被顏白橫著舉在了身前,長箭而至,打著人身上發出噗噗噗的入肉聲。
箭雨落罷,薛仁貴甩出手中的橫刀,一名瞄準顏白的吐谷渾將領捂著胸口倒下。
看著身前不遠處有一騎兵騎在馬上揮刀砍人,薛仁貴一聲嘶吼,竟然高高躍起,踩著眼前之人的肩膀直接越到馬上。
舉刀橫掃,一具無頭人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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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戰馬的薛仁貴立刻趴在馬背上,手中的箭簇狠狠的扎到馬屁股上,戰馬發出一聲震耳的嘶鳴,然後發瘋似的往前衝。
此刻的薛仁貴橫刀斜放,藉著戰馬奔跑的力量,橫刀變成了殺人利器,戰馬所過之處,來不及避讓的敵軍一排排的倒下。
噴出來的鮮血把薛仁貴染成了一個血人,宛如地獄走出來的惡魔,吐谷渾心生畏懼,舉著刀但怎麼都不敢上前。
顏白把橫刀換成了馬槊,開始了以長打短,槊刃鋒利,眼前之人無論是身穿皮甲還是鐵甲,只要被馬槊沾上就是一個窟窿。
一時間,顏白所過之處敵軍紛紛不由自主的往後逃避,一人一槊,竟無一合之將。
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顏白衝到了大纛前,衝著慕容孝雋猙獰一笑,慕容孝雋不由得打了寒顫,身子拼命地往後退:“堵住他,堵住他......”
就在他以為顏白是衝著他而來的時候,誰知道顏白竟然斜著又衝了出去,慕容孝雋轉頭一看,臉色大變:
“快,阻止那個唐將,他要砍大纛!快……”
鋒利的馬槊洞穿了大腿粗的旗杆,顏白腰身聚勁兒,用力一擰,木杆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巴聲。
在慕容孝雋驚恐的眼神中,繡著雄鷹的大纛緩緩的倒下,慕容孝雋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一萬人,一萬人啊,竟然被唐軍的四千餘人破城,斬大纛……
就在這時,一把還滴著鮮血的刀緊緊地貼在了慕容孝雋的脖頸上.
慕容孝雋不可置信的回頭,迎接他的卻是薛仁貴的那張笑臉,臉是紅的,牙齒也都是紅的,看著薛仁貴的穿著,慕容孝雋發現這人僅僅是一個小將!
“你是何人?”
“大唐涼州都督宜壽侯帳下隊正薛仁貴!”
“隊正……”
跟著顏白的府兵見大纛倒下,立刻振臂高呼:“敵將已死,降者不殺!敵將已死,降者不殺!敵將已死,降者不殺!”
開始的時候只有李元嘉和裴行儉等人在吼,慢慢的,吼的人越來越多.
片刻之後整個赤海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伏允的心腹之人,紘股之臣慕容孝雋被唐軍斬了,他們舉目朝著大纛的方向看去,卻怎麼都看不到那象徵著軍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