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只留下一分傳子孫,禍患已經種下。
子孫後代多磨難。
什麼磨難杜行敏不知道。
那時候還小,玩性大。
但他知道,大伯入葬那天他被喊去扶棺了,杜行敏三個字也入了第一本族譜了。
自那以後,孃親有了自己的小院,身邊也有了三個使喚丫頭。
年底家裡大聚會,自己也能在大廳有個屬於自己的案桌了。
從樓觀學畢業後,自己就到了齊州,官至正七品。
官職不是很高,但卻是兵曹參軍,有實權。
杜行敏知道,這是家裡用了關係,算是仰仗了祖上的蒙蔭了。
杜行敏已經很滿足了,妾生的庶子,起步就是這個位置,已經是很高很高的了。
如今的杜行敏已經帶著靠譜的兄弟躲在一處山坳裡面。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齊王李佑會突然造反。
事先根本沒有任何端倪,一下子就把齊州所有的折衝府都控制住了。
要不是先前自己喜歡請燕弘亮喝酒,愛奉承他,有了他拍胸脯打包票,加上自己的虛與委蛇。
說不準自己也被關了起來。
更不要提去救什麼權萬紀了。
現在杜行敏正在想自己如何把訊息傳出去,這裡是山東道齊州,這裡不能亂,這要是一亂天下就要亂。
所以,一定要用最短的時間把這裡的訊息傳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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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夜色,杜行敏一個人靜靜地朝著官道走去,他現在要摸清楚齊州的驛站有沒有被控制,這個很重要。
齊州還是離長安太遠了,就算沒被控制,信發到長安,最快也需要十日。
十日很短,休沐的時候一閃而過。
十日很長,長到能讓齊州民不聊生。
夜已經很深了,兵部卻依舊燈火通明,一幫是兵部的官員,一幫是樓觀學高年級來實習的學子。
兵部的官員要準備上元日的大禮。
樓觀學的高年級學子是顏白喊著來幫忙的,其實都在默默的計算著山東道各州府從去年九月到如今糧草用度。
然後把最近五年齊州的糧草用度也計算出來,透過資料的對比,顏白就能提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顏白居中排程,失去訊息的齊州讓顏白很焦躁。
信已經走快馬送往了齊州,希望權萬紀能收到,更希望他能回信,告訴長安這邊齊州這是怎麼了。
高年級學子的辦事效率很快,計算都是一把好手。
薛萬徹的兒子醜奴坐在最中間,這傢伙真的就是一個純粹的天才。
資料匯總額就是他來計算。
別人報數字,他說結果,不用筆紙,不用換算,數息之間就能出結果。
雖拜師李元嘉,現在卻跟著李淳風和李恪來回倒騰。
李淳風帶著他去算道院開支,李恪帶他算書院開支結餘,順便問一下道院到底有多少錢。
不問還好。
一問,李恪一天都沒吃飯。
坐在微言樓的的頂樓,開著窗,一直盯著仙遊寺,李恪默默的盤算了下,佛門八宗,不算其祖庭。
他們現在擁有的資產按照最低的標準來估算。
是書院的七百多倍!
七百多倍啊!
過了許久,資料出來了,很清楚,一目瞭然。
顏白默默的嘆了口氣,去年六月以後,齊王府的糧草消耗佔整個齊州的的一半。
怪不得過年李佑不回家,說是救災呢,怕是以此來遮掩吧!
顏白嘆了口氣,扭頭見孫書墨候在一旁,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