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女人喜歡騙子,男人喜歡婊砸,票子塞滿每個人腦子的真實社會里,郭鵬程還是頭一次遇上居然有對鈔票免疫的異類,所以那股子公子哥特有的較真勁兒頃刻間被激發了出來。
為了表達自己的感激,他愣是做了這輩子都沒做過的幼稚事兒,拿小石子擱地面上耕地似的寫滿了各種懇求,而聾啞女孩的態度也很堅決,說什麼不需要他的任何答謝。
一個拿錢不當錢,另外一個不拿錢當錢。
於是乎兩人就這麼僵持到了傍晚。
“美女,我真不是啥壞人,也絕對不會把你拐帶到哪去,咱這樣行不?你讓我賠你一部助聽器,然後再給你五萬塊,咱們就各有各的,我保證不會再糾纏!”
郭鵬程蹲在地上,一邊碎碎念,一邊笨拙的拿石子在地上勾勾畫畫。
本身他的字就寫的非常難看,再加上闊別學校幾年,課堂上學到的那點知識早就還給了老師,所以寫起字來特別費勁。
見女孩沒反應,他滿頭大汗的昂起腦袋,這才注意到對方正擺弄手機給人發資訊。
“誒我去,我咋把你有手機這茬給忘了,搞得我各種獻醜!”
郭鵬程猛的回憶起來,女孩就是用報警的方式替他嚇跑了那幾個混混。
當即不由分說的一把搶過來她的電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存下自己的聯絡方式,隨即還給對方,笑盈盈的又摸出自己的手機吧唧嘴:“咱們用這個交流最方便,你別看我總寫錯別字哈,我拼音正經挺好的。”
就這樣,兩人換上了新的溝通工具,郭鵬程繼續表達自己“知恩圖報”的優秀品質,女孩的打字速度很快,再次不假思索的拒絕。
“我必須得回去了,家裡有急事,求你放我走吧。”
眼見晚霞漫天,時間已經來到了六點多鐘,女孩非常無奈的編輯一條資訊,接著雙手合十的拜託。
“行啊,正好送你回家,你不需要我報答,難道你家裡人我不需要麼?走吧,你騎車我跟著!”
郭鵬程眼珠子一轉,壞笑著喃喃自語,然後比劃了個“邀請”的手勢。
女孩詫異的上下打量幾眼,似乎不敢相信這塊糾纏了自己半下午的狗皮膏藥突然變得那麼好說話,不過沒敢停留,立馬騎車就走。
郭鵬程也不著急,拿出慢跑的架勢跟在對方身後。
在他看來,單車本來就騎不了多快,而且女孩既然騎單車,說明住的地方應該不會太遠,走幾步道權當鍛鍊身體。
然而天真的郭大少再一次失算,足足跟了十幾站地,女孩始終沒有減速的意思,好不容易等對方拐進了個一棟大院,他剛喘口氣要繼續跟進,突然幾個穿制服的巡捕從院裡跑了出來,一股腦將郭鵬程給按倒在地上。
待他懵逼十足的揚起腦袋時,冷不丁發現女孩正比劃手語衝一個膀大腰圓的巡捕在示意著什麼。
“臭流氓你膽子挺大啊?居然敢尾隨薔薇到警局,真是色迷心竅!把他帶問詢室去!”
幾秒鐘後,巡捕滿臉厭惡的走到郭鵬程面前。
“不是,誤會了,我真是好人..”
百口莫辯的郭鵬程連連解釋。
...
當伍北把郭鵬程從警局保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鐘。
“郭少,你們有錢人都玩的這麼花花嗎?對方本來就有缺陷,你還整這出,再說盜亦有道,盲流子也不是這麼當的,咱能不能稍微控制點,一路攆到這地方來了,你是有多迫切?”
伍北哭笑不得的數落。
在接到郭鵬程的求救電話時候,他整個人都傻了,再一聽到幾名巡捕的講述,伍北就徹底看不透郭大少爺的品性,明明好像不太近女色,為什麼又會跑警局耍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