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當裴海軍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居然赤身裸體的躺在一張髒不垃圾的席夢思床墊上。
透過窗外折射進來的陽光,他猜測此時大概應該是中午。
環視一眼四周,除去他棲身的床墊之外,屋裡居然空蕩蕩的,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雪白的牆壁上透著一股刺鼻的膩子味,這應該是套剛蓋好的毛坯房。
而他受傷的左腳已經被包紮好,隱隱作痛的肋骨應該也被休整過,記憶中他昏迷前的最後一刻,文昊似乎在喋喋不休的跟他講著什麼。
“踏踏..”
腳步聲在光禿禿的門口響起,緊跟著就看到文昊懷抱幾件衣裳走了進來,隨即一言不發的丟給他。
“咱這是在哪?”
裴海軍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好奇的詢問。
“西湖新城,環翠區一片爛尾樓。”
文昊面無表情的回答,同時摸出張皺巴巴的通緝令丟給他。
“126特大案主犯,喲吼,沒想到有生之年我也能上回光榮榜。”
見到通緝令上居然是自己,裴海軍非但沒有丁點擔心,反而還很興奮的狂笑:“其他都還行,就是這照片屬實太模糊,真有想舉報我的,估計也瞧不清..”
“照片上的人是特麼我!”
文昊橫著眉梢喝罵:“老子當時也是豬油蒙了心,咋特麼想不開想要冒充你個麻煩蛋!”
“我說咋不記得啥時候拍過這張照片。”
裴海軍一愣,笑的更加肆無忌憚。
“你好像他媽缺心眼,被通緝了,意味著咱倆現在什麼地方都不能去,接下來吃什麼喝什麼,操!”
文昊沒好氣的咒罵。
“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白天出不去,咱可以晚上,威市不算大,但藏你我足夠啦。”
裴海軍很是樂觀的伸了個懶腰,隨即神神叨叨的望向文昊:“話說咱倆為什麼長得這麼像,是不是你媽年輕時候不太規矩?”
“不清楚,但我知道我爸早些年在威市打過工,好像就擱乳山。”
文昊不急不惱的回懟。
“你特麼..”
裴海軍頓時啞口無言。
“不用跟我嘻嘻哈哈,咱倆不熟,我救你也不是因為想要你感激,只是不樂意惹上麻煩,如果你被抓,我弄死你哥的事兒肯定瞞不住,所以咱倆該咋地還咋地,等你恢復差不多,什麼時候想開磕儘管言語,我奉陪到底。”
文昊從的兜裡摸出一瓶巴掌大小的二鍋頭,擰開蓋子,牛飲一大口。
“要說扯平了,我心裡是真不樂意,但你實實在在救我兩回..”
裴海軍盯著對方手裡的酒瓶苦笑呢喃。
“打住,想喝直接說,犯不上跟我嘮苦情。”
文昊不耐煩的將酒瓶塞了過去。
“哈哈哈,我可沒求你,是你主動給我的。”
裴海軍立馬仰脖灌了一口,不小心扯到傷口,頓時疼的“嘶嘶”呻吟。
同一時間,“龍騰閣”小區的一號別院內。
“我們本來已經抓到裴海軍了,就因為煌庭的人干涉,才讓他有機會跑走,您放心郭秘書,最多一個禮拜之內,我保證讓他跪在您和邵公子面前。”
鼻青臉腫的鋼炮縮著腦袋低聲彙報。
而坐在沙發上的邵江濤手捧一本《戰爭與和平》的大厚書,始終繃著臉一語不發,郭秘書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俯身耳語:“領導,您看..”
“說的那麼天花亂墜,最終不還是沒有結果麼?”
邵江濤“嘩啦”翻了一頁書,面無表情道:“我需要的是結果,不是其中的艱辛過程!”
“明白,我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