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魯東省威市。
環翠區的“長峰農貿市場”裡。
一家蔬菜批發門市內,幾個男人湊成一桌噼裡啪啦的打著撲克。
“阿嚏、阿嚏!齁逼冷啊這破天吶!”
套件黑色貂皮大衣的金萬騰裹了裹領口,隨手甩出一張牌:“一對六。”
“冷就快嘰霸點出,磨磨唧唧,一天跟你上不完的火。”
下家的徐高鵬叼著菸捲不耐煩催促:“倆K管上。”
“鵬哥,這牌我是不是能炸啊?”
旁邊一個梳著偏分頭,腮幫子有些腫脹的青年縮了縮腦袋笑問。
“炸雞毛,咱倆特麼一家的,玩這麼多把了,你咋一點心眼不漲呢。”
徐高鵬煩躁的一把將撲克牌摔桌子,罵罵咧咧的起身:“沒意思,不特麼玩了。”
“小國你收拾一下,我跟鵬仔出去逛逛,我估計他這是又思春了,不然不能瞅啥都不順眼。”
金萬騰樂呵呵的開口。
“思個籃子,你說咱擱海鮮市場呆的好好的,他二陽瞎眯糊眼的來了就讓咱們換行當,還把身邊的人全部清退,重新就招來這麼個槑頭槑腦的玩意兒?”
徐高鵬一腳踹在小桌上,像顆充足氣的皮球,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他從錦城大老遠跑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鍍金,好讓自己不至於在虎嘯的高層中顯得格格不入,結果沒曾聊到,屁股還沒捂熱,二陽帶著郭大炮也趕了過來,不光要求金萬騰把已經打下基礎的海產品店轉掉,就連之前跟在左右的幾個馬仔也全都攆走了,還美名其曰伍北讓他全權負責。
“說起來這事兒,我不比你火大啊,幾個小老弟從錦城一路跟到我這裡,結果還沒來及發財,就讓他一人幾萬塊給遣散了,找誰說理去?咱既然端伍北的飯碗,那就老老實實配合。”
金萬騰用力裹了口煙安撫。
現在他基本已經接受了自己是虎嘯一員的身份,雖然伍北從未提出讓他拜門,可有些東西已成定局,就好比他自己都很清楚,如果不是有伍北在前面頂著,別說他跑到魯東省,哪怕是逃到東北球也照樣有辦法讓他消失。
“馬勒戈壁的,真拿自己當主宰了,頒佈完命令就沒影了,讓咱擱這兒守著個破菜店,咋地?過兩天伍哥過來,陪咱們一塊搞生鮮批發啊!操!”
徐高鵬擰著眉頭罵咧。
“行啦,回來了,小點聲吧。”
金萬騰剛打算再說什麼,冷不丁瞅見兩條人影出現在店門口,趕忙拿胳膊捅咕兩下暗示。
“小什麼小,老子天生除了眼睛小,哪都小不了!”
徐高鵬歪頭瞟了一眼,貌似沒看見似的低頭“呸”吐了口唾沫。
“鵬哥,你抬抬腳,我掃地..”
這時前兩天剛僱傭的夥計小國拎著拖布杆走上前憨笑。
“掃你爹籃子,你是來這兒賣菜的,又特麼不是打掃衛生,一個大男人見天除了掃帚就是拖把,能有個叼出息。”
徐高鵬一把奪過來拖布隨手扔了出去,正好落在二陽的腳邊。
“嗯?”
二陽挑眉看向他。
“不好意思啊,沒看到,你走路也沒點聲響,搞得像要偷襲誰似的。”
徐高鵬翻了翻眼皮輕笑。
“鵬仔,這我就得說你兩句了..”
郭大炮不悅的開口。
“郭哥,誰沒有個不小心的時候,因為這點事兒你還要把我判死刑不成?有什麼可說教的,我是犯了天條還是惹了眾神?”
徐高鵬直接粗暴的打斷:“另外我再補充一句,我不歸在座的任何人統領,我大哥就伍北,除了他之外,其他人跟我都屬於平等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