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前抽完了,還沒來得及買。”
……
程涼的反應是直接把自己那包煙揉成一團丟到垃圾桶裡。
咚得一聲,聲音巨響。
盛夏:“……”
“什麼時候學會抽這種東西的?”他問她。
這姑娘,三年前連吃夜宵都會死。
三年後手裡拿著的打火機居然他媽的是限量版。
盛夏不回答,她又把打火機放回到口袋裡,往前走了一步和程涼並肩。
後院種了很多花,風景不錯。
可惜沒有煙。
“從葉門回來之後學會的。”盛夏回答了程涼的問題。
程涼轉頭看她。
阿克蘇市區的夜晚很安靜,屋外沒有車水馬龍,空氣裡有隱約的戈壁沙塵味道,空曠寂寥。
盛夏主動提起了葉門,看著他的眼神不躲不閃。
“時隔三年。”她問他,“我還是想問問你為什麼。”
她仍然一如既往的直白。
程涼避開盛夏的眼,答:“我自卑了。”
收到盛夏的分手郵件後,他想過無數次回答這個問題的場景:盛夏從葉門回來後質問他,唐採西質問他或者周弦質問他,他都想象過。
但是他沒想到盛夏說分手就真的一絲回頭路都沒有留,她就這樣徹底從他的生活裡消失了。
這個答案,晚了三年,就錯過了一輩子。
“我自卑了。”程涼重複,“事業低潮期,找不到方向,又不想把這些事說出來讓你心煩。”
“我當時想不出回覆郵件的時候應該要和你說什麼,老林對我很失望,我對我自己也很失望。”
他不敢在那樣的狀態下回郵件,而且越堆積,越不敢。
所以,他消失了。
盛夏微蹙著眉。
“所以。”她幫程涼總結,“我們那次沒有走下去,是因為戀愛的時機不對。”
是因為他事業低潮期。
“可是我刪了你所有的聯絡方式,卻沒有刪掉你的微信,我給你留了一個月的解釋機會。”
“所以,是因為我的郵件給你帶來了壓力?”
程涼:“……”
盛夏變得太陌生了,從下飛機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
剪短了頭髮,黑了,瘦得下顎線都變得明顯。
眼底的光芒和以前也不一樣了,他在她眼底看到了狠勁。
成熟了很多,也變得有攻擊性。
所以他現在根本分辨不出她說的這句話是諷刺還是隻是單純的陳述句。
“那你來機場接我,又是為了什麼呢?”沒有等他回答,她又繼續問了下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程涼哽住。
“我沒想那麼多。”他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前兩天你們丁教授提到會再來一個女導演,他跟我說這女導演很拼,是個好苗子,我就想到了你,問了名字發現真的是你。”
“機場回縣裡要經過沙漠區,這段時間沙塵暴天氣不好,你師弟這人平時在縣城裡都能迷路,我太不放心,就一起跟過來了。”
很誠懇了。
盛夏別開眼,看著小院裡盛開的繡球花。
“下次不用這樣了。”盛夏說,“我這幾年也跑了很多地方,應付這邊的路況還是足夠的。”
“而且看到你,我並不會很愉快。”
“但是還是謝謝你的關心。”
她在夜色中微微抬起下巴仰起頭,衝程涼笑了笑。
疏離禮貌的。
“這樣說開了也挺好。”盛夏歪著頭,伸出右手,“以後工作上避不開的地方,請多多關照。”
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