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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艷麗的指甲掐著綢緞裙擺,過了許久,她站起身來,踩著青木石臺階,走入長長的迴廊,路過的每一個宮婢都向她行禮,但她卻什麼都瞧不見,一路失魂落魄的回了鳳回殿。
清晨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在她纖細的脖頸上跳躍,沒有人瞧見,她脖頸上的黑斑在漸漸擴大。
康安回到鳳回殿時,江逾白已經出了水榭亭,走回到了前朝上朝的地方,混在一群穿著各色官服、帶著烏紗帽的大人們之間。
他往金鑾殿走的時候,還遠遠瞧見了沈蘊玉從御書房的方向走出來。
當時正是朝陽初升,整個皇宮都被一片金色籠罩,沈蘊玉身穿交領緋紅色四爪飛魚服,左手摁於腰間繡春刀,身上玄色衣袍隨風而起,目不斜視的迎面走來。
看這個方向,應當是剛和順德帝匯過江南貪汙案的進展。
時辰剛剛好。
江逾白收回視線,挺直胸膛,面無表情的行步向
前。
不知為何,他們二人雖然並無交集、甚至目光完全沒有看向對方,但這二人就是能給人一種針尖麥芒、氣場不和的感覺。
周遭的文官都聽說了昨晚沈蘊玉連夜拿人下獄的事兒,避他如蛇蠍,唯獨江逾白不躲不避,一身正氣的向前走,四周的文官一邊在心底裡感嘆「不愧是江丞相」,一邊小心的窺探著這麼一幕。
順德一年夏,七月,錦衣鷹犬與文臣領袖逐漸走近,東升旭陽落於二人身上,卻帶不來半點暖意,他們各自都有秘密,一個幫著帝姬矇蔽真相,一個曾沾染過人家夫人,當他們擦肩而過時,像是一場無聲的交鋒。
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沈蘊玉的手無意識的揉捏著那把刀柄,像是揉捏著假山裡的那一團羊脂玉。
江逾白這個人,滑不溜手,狡兔三窟,遠不如他那小妻子好捏。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沈蘊玉腳步一頓,然後重重的捏了一把刀柄,隨即快步向宮外走去。
沈蘊玉的小旗早已在宮外等候許久了,瞧見沈蘊玉來了,便快步走上來,剛要匯報,便聽見沈蘊玉問:「那個賣藥的抓到了嗎?」
「抓到了。」小旗想起來這一茬,道:「連夜抓到的,已經承認是他賣給金襄郡主的藥了。」
「剮了吧,九九八十一刀,上網刑。」沈蘊玉涼聲開口。
小旗:啊?
罪不至此吧!!
第12章 掛燈籠
沈蘊玉昨晚連夜拿了三個朝中大臣,次日清晨他出了宮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抄這三戶的家。
他領了聖上口諭,抄家時這三戶人家的所有家產都沖國庫,女眷全入教坊司,男子逮捕下獄審查,遭遇反抗直接一刀砍了,鮮血都漫了一整個大院子。
錦衣衛行事一向如此,且拔出蘿蔔帶出泥,只要跟這三家人有點關係,旁的人家也可能下詔獄,一時間人心惶惶。
這三戶人家都在麒麟街內,所以石清蓮醒來時,都能聽見外面的喧譁吵鬧聲。
她睡醒時人還有些渾渾噩噩的,身子像是經了三日大雨的曠野,泥潤濕軟,骨頭都軟了,內裡空落落的,像是在渴望什麼一般,懶洋洋的靠在塌上不想起來,便喚了墨言進來,問墨言發生了什麼。
墨言為她沖了一杯近日剛的來的金絲纏雪茶,然後與她細細講了昨夜到今早都生了什麼事。
「奴婢只探聽到了些皮毛,說是與貪汙案有關。」提起貪汙案,墨言在夏日炎炎中打了個寒顫,上一次北典府司辦的貪汙案,涉案的一百多個人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這一次恐怕也是如此。
朝堂之爭瞬息萬變,昨日還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今日便成了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