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城一般兵力集中,而是在鹽澤(柴達木盆地)與薩毗澤水域周遭分散佈兵,往來排程到兩萬餘人便花費了欽陵贊卓不少的時間。
而一度隸屬於吐谷渾的當地羌人,
要麼同北部若羌關係緊密,要麼就是接受吐蕃的排程不足十年,還遠沒到能被隨意支派的地步。
這就導致在揮兵南下之前,欽陵贊卓也必須在當金山口的營地中留下足夠數量的守軍防備不測。
當欽陵贊卓終於抵達諾木洪地界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有種說不出的精疲力盡,甚至比起他在西域調兵遣將、指點風雲還要艱難得多!
然而被他派遣出去的先頭部隊帶回來的,不是吐谷渾那頭的戰況,而是那些被唐軍放還的吐蕃將士,以及——
他父親的死訊。
對於年輕的欽陵贊卓來說,他還從未考慮過這樣的一種可能,以至於當他身邊有人在問他該當怎麼辦的時候,他竟恍惚覺得,那聲音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模糊囈語。
怎麼辦?
“……將軍可不能相信大唐那邊的話,您若在此時送上門去,誰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出來。他們或許就是知道您在近處,才要來上一出斬草除根。”
“我等不如儘快趕回王城,與您兄長會合。”
欽陵贊卓喃喃:“……回去?”
他終於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手臂上遭到的壓力,將目光慢慢聚焦到了眼前,也聚焦到了焦急叮囑他的親衛身上。
但在重新將思緒迴歸現實的剎那,欽陵贊卓又何其清醒地意識到,他沒有這個資格過多地沉浸在父親之死帶來的苦痛之中。這個回去的選擇,對他來說也過於奢侈了。
他必須以噶爾家族繼承人之一的身份,在天已塌陷下來的時候快速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
他慢慢地將那隻希望阻攔住他行動的手給推開在了一邊,“不,我不能回去。這個會面,我必須要去。”
親衛驚道:“將軍……”
欽陵贊卓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用勸我了。吐蕃雖然不像中原一般那麼講究於孝道,但我父親的情況不一樣。”
或許是因為父親的死訊,他面容之間的桀驁之色,忽然之間就沉寂了下去,讓他比起之前多出了幾分成熟。但那份狠意與決絕卻是越發清晰地浮現在了他的眉眼中。
那親衛沒能來得及阻攔,就見欽陵贊卓一把抽出了慣用的彎刀。
刀鋒如電,在抬起又落下的瞬間,便已將他用另一隻手拽住的長髮斬斷在了當場。
“去取青黛來。”欽陵贊卓闔目,微微嘆了一口氣。“藏巴慣例,喪父者斷髮,青黛塗面,我按規矩來迎我父親的屍體。”
“我倒要看看,這位大唐的將軍會提出什麼條件。”
只要不是讓吐蕃直接接受大唐的統治,割讓土地,他欽陵贊卓應該都有答應下來的資本。
若能換回他父親的遺體,便是多出一些牛羊財貨他也能承擔得起。
但他是真沒想到,當他被帶到李清月面前的時候,會從對方的口中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李清月從容開口:“我要吐蕃禮送文成公主回來,作為交換吐蕃大相屍體的條件。”
欽陵贊
卓愣住了一剎,“送回文成公主?”
在他抵達柏海的時候,參與過吐谷渾交戰的唐軍早已陸續齊聚在此,除卻那些南詔士卒按照他們來時得到的許諾那樣被帶去了西宮鹽池打撈鹽滷之外,其餘人等都已戍守在了此地。
接連參與的兩場戰事以及在入藏一路上的行軍整備,都讓這些士卒身上再難看出臨時徵調的影子,反而自有一番強軍勁旅的氣勢,讓欽陵贊卓有些明白父親為何會落敗於此。
但或許真正起到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