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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祝弦月一開始沒聽明白,又問了一次。
秦堂看著自己手裡的那份資料,猶豫了一會。
這是某個從十三區逃出來的教職人員送給他的。
至於為什麼十三區的教職人員會來投奔破曉,秦堂只能說破曉那恐怖的影響力實在是被人低估太多了。
那人來的時候不僅帶來了一部分跟格拉特有關的資料,同時還帶來了一份幾乎沒有任何人知道的絕密資料。
“你小心點,格拉特那個傢伙知道你手腕有傷這件事。”秦堂道。
“而且,他之前已經把這個訊息洩露給很多人了,也包括你的敵人。”
祝弦月的動作微微的停頓了一下。
“之前我一直在奇怪,你怎麼會被逼成那副樣子。”秦堂看著資料,語氣裡隱隱有些恨鐵不成鋼。
“而且這種機密的資料你怎麼能被人給知道呢?而且既然你手上有傷,為什麼能不告訴我?”
他就這樣喋喋不休的說了半天,直到祝弦月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了。”
“啊?”秦堂一愣。他抬頭看著祝弦月,下意識的覺得她此時此刻的語氣有點奇怪。
“你知道什麼了?”
“我知道了當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祝弦月緩緩的抬起了頭,眼神裡充滿了一種可怕的冰冷。
她哥當年身亡的訊息一定有內幕,祝弦月猜到了這點,卻從來沒想過是這種原因。
被自己人出賣了弱點,給了無面的敵人。
那個叫格拉特的傢伙。
——她一定要讓他死無全屍。
……
此時此刻,安德亞已經脫下了自己身上的那身衣服,穿上了自己最簡單的一身睡衣,在走廊裡奔跑著。
他的腳上甚至都沒有穿鞋,因為小教皇並沒有一雙看起來不會讓人懷疑他身份的鞋子。
這一路上,安德亞都沒碰上一個教職人員,這裡安靜的簡直就是一片死寂。
安德亞看見了這個古怪的場景,他並不瞭解這到底代表著什麼,但是無論是誰,都會察覺到此時此刻的詭異。
他想起來了自己前天想要去找格拉特時,看見格拉特跪在教堂中央對著神像祈禱的樣子。
格拉特主教一邊祈禱著,一邊喃喃自語。
“神啊,請你原諒我……”
安德亞不知道格拉特在祈求著什麼,但是他從小到大無論做錯了什麼事,都不會祈求神明的原諒。
因為在這個教堂裡,也從來都不會有人原諒他。
當安德亞做錯事時,經常照顧他的主教只會用一種不贊同的眼光看著他。
而格拉特主教則永遠只會用一種他不理解的眼神看著他,那種眼神安德亞不懂,可是他很不舒服。
……就像很多年以前,一個他最喜歡的侍女在用刀刺向他的前一夜,抱著他時的那種眼神。
安德亞有時候不懂很多東西,但是他很嚮往外面。
他總覺得自己去了外面,或許有很多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自由。
對於有些人來說,自由是種多麼奢侈的東西。
安德亞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嚇得他連忙轉身四處看了看,然後下意識的順著旁邊的牆角躲了起來。
那群跑過來的人腳步匆匆,他們並沒有注意到躲在角落裡的安德亞,只是一邊跑一邊喊,“教皇呢?”
“找到教皇了嗎?”
“沒有。”
“他能躲去哪?”
安德亞還想繼續藏下去的時候,卻忽然感覺自己的後背上被人猛地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