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聽見她那邊重新傳出來了聲音。
“當年在我主持節目的時候, 我主持的節目以真實,沒有任何謊言為主打的特色。”
“它被稱作是最真實, 最樸素,也最能反應人性的節目。”
“那個時候,我們會在一個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突然闖入他的屋子,然後拍攝他當時最真實的反應。”
“無論是驚訝的,喜悅的,悲傷的,滑稽的,我們都能拍下來。”
“總而言之,當時我們打的旗號就是這個。”
“被冤枉的好人,我們會幫他平反,隱藏起來的罪惡,我們會將它消除。”
“我知道。”楊彩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
“我小時候就非常喜歡看那個……不得不說,真的是一個惡趣味十足的節目,能夠生動的表演出一個人的本性,滿足人們一定的窺私慾。”
“切,看出來你從小就是個心思陰暗的孩子了,在別人都喜歡看假面超人的年紀卻喜歡看那種東西。”法梔子道。
“不過,僅憑你說話太難聽這點,你還不至於讓人從電視臺裡趕出來吧?”楊彩虹道。
他話剛說完,就被法梔子一拳頭砸在了腦袋上。
“當然不是!”法梔子道,“我離開那裡,當然是有重要原因的!”
她道,“那些節目看起來很真實,也很精彩,短時間內就吸引了大量的人。”
“不過……”
法梔子的眼神忽然有點幽深。
“我本以為我當年的所作所為都是對的。
“直到有一次,我的節目上來了一個人。”
“什麼人?”
楊彩虹問。
法梔子看著他,猶豫了一秒後說道:
“是一個……貧民窟裡的人。”
……
還記得,那是一個一如既往的夜晚。
法梔子正在為拍攝而做準備。
她正在化妝間裡塗著自己口紅,化妝師給她選的口紅色號,法梔子並不喜歡。
法梔子一向都是個有些叛逆的人。
她還沒把口紅塗好,就聽見外面似乎傳來了亂糟糟的聲音,法梔子聽到後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從鏡子前走下來,躲到了一旁的櫃子後面。
聽這聲音,就是臺長那個老古董。
臺長不讓法梔子塗太過豔麗的口紅,說是不莊重,可是法梔子卻偏偏喜歡大紅色,越紅越好。
先畫好,等他們出去以後,自己再跟著出去,拖到拍攝的時間,他們也就無可奈何了。
法梔子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塗抹著最豔麗的口紅。
然後,她就聽見進來的臺長和一個不知名的人之間的對話。
“今天拍攝的都是一群貧民窟裡過來的傢伙啊,那群人身上窮酸的氣息根本沒辦法掩飾。”
“是啊。”平時聲音恨不得讓別人跪著跟他說話的臺長此時此刻則笑得格外的諂媚。
“要不是為了完成上面的拍攝需要,我才不會浪費膠捲去拍攝這群窮酸鬼呢。”
法梔子微微皺了皺眉。
上面的拍攝需要?
她猶豫了一會,在當時法梔子的心裡,她的這檔節目一直以來都是隨心所欲的,所以聽見上頭需要這四個字,她覺得蠻詫異。
而那個跟隨著臺長一起進來的人則是也笑了起來。
“那些貧民窟裡的人,不懂事,一會要好好的引導一下他們。”
“是,是。”臺長連連點頭。
“至於一會什麼應該出現在電視上,一會不應該出現,這你總該知道吧?”
法梔子皺著眉躲在後面聽著這一切。
不應該出現……什麼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