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那家小飯館裡。
而不久以後,那個男人又從飯館離開了,那個小女孩似乎也正是跟那個男人一起離開的。
“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傢伙?”格拉特皺著眉頭看著手裡的那份情報。
他面前的幾個主教全都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他。
格拉特從頭到尾的把這份情報看完,尤其視線在報告上面停留了好一會。
【整個屋子裡的東西全部粉碎,就像是被什麼大型野獸闖了進來,然後又遭遇了龍捲風……】
似乎……有什麼不招人喜歡的傢伙出現了啊。
那個男人現在去哪了?他帶著那個小女孩做什麼?
……
祝弦月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小姑娘。
這個小姑娘自打昨天被祝弦月從人群中抱出來的時候,就一直很安靜,乖巧的讓人有點心疼。
祝弦月那天其實問過她。
“你想要跟我走嗎?你家裡人都在這裡,”
“如果你不想走的話,你可以留在這裡陪他們。”
那個小姑娘猶豫了一會,然而很快就堅定的搖了搖頭。
祝弦月看了一眼她的神情,又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這些神情癲狂的狂信徒們,轉身把小姑娘抱起,然後緩緩的出了門。
……那天,在那個小飯館裡。
那個男人走過來問祝弦月的時候,在場的氛圍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那些信徒們的眼神盯著祝弦月,就像是下一秒鐘就要將她碎屍萬段一樣。
這種恐怖的氛圍換作一般人恐怕都沒有辦法忍受。
尤其是這些此時此刻死死盯著祝弦月的人,其實都是一群在剛剛笑容溫和的普通人。
那個離祝弦月最近,正在死死瞪著她的女人明明剛才是一個笑容溫和,內斂,甚至是有些柔弱的女人。
祝弦月朝著她那邊看了一眼,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恐怖片。
周圍這些人簡直就像是有人突然把他們的靈魂都抽空了,然後換上了另外一種東西一樣。
“他們好像真的蠻相信他們的神的。”祝弦月對小白道。
“以前我哥是不是經常能看到這樣的眼神?”
所有人都在用隱隱帶著一絲逼迫的眼神看著祝弦月。
那是種想讓一個格格不入者成為自己人的眼神。
當一個清醒者站在一群喝醉酒的人之間,他就是最為格格不入的那個,最後,或許他會變得就此沉默下來,又或者會一起喝醉,陷入無邊的瘋狂。
祝弦月看著那個叫阿密的小女孩,她從剛才開始樣子就十分不適。
不過,她被她的母親一直摟在懷裡,所以她也沒有辦法掙扎出來,只能依舊站在那裡。
她一直在用一種擔心的眼神看著祝弦月,那雙眼睛裡似乎有晶瑩剔透的東西即將滴落。
在這個小女孩的眼裡,她或許看見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
她從小到大就生活在這樣的場景中,體會著這種無形的氣氛。
祝弦月有時候很懂這種感受。
因為真的來說的話,她從小也是從這種類似的環境下長大的。
祝弦月朝著周圍那些人看了一眼。
這種人對於那個小女孩來說,算得上是一種可怕的束縛。
這個小姑娘很聰明,她從小就意識到了這種束縛,可是卻逃脫不了。
人類是一種非常會自己欺騙自己的生物。
或許時間一長,她就會自然而然的適應了這種感覺,而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了。
可是,祝弦月不希望她適應這種感覺。
沒有人能夠剝奪一個孩子瞭解世界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