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弦月總覺得小白似乎在嫌棄自己。
如果此時此刻小白有一個身體,那麼祝弦月一定會把他按在地上錘一頓。
不過很可惜,並沒有。
祝弦月的手緩慢的滑過手中的筆記本。
這筆記本上,記錄的是她哥明面上的那個身份,也就是那個從海格特首都大學畢業後那個“無業遊民祝明月”的身份。
在這個記錄裡,也寫了她哥曾經做過的不少事。
令人意外的是,“祝明月”這個身份下做過的事情雖然不多,但是看起來也都井井有條。
無論是去各個地方打工,還是一些細節上的事情,祝明月都準備的非常周全。
甚至,他還曾經往貧民窟裡運過幾次食物和衣服的事情,也被寫在了裡面。
這是祝弦月在仔細翻閱她哥的那堆資料以後,才發現的。
而這些東西運送的地點,就是祝弦月小時候和她哥一起生活過得第一城市貧民窟。
這些事,祝弦月從來都不知道。
“幹嘛連這種事也瞞著我?”
祝弦月看著筆記本上面的內容,有些不滿的嘟囔道。
“我又不是記仇,送就送了唄,難道這點東西我還能不讓送?”
祝弦月雖然只是吐槽了幾句,不過視線卻聚集到了筆記本里的幾處地方。
話說回來,這段時間裡,她哥回貧民窟的頻率是不是太勤了一點……
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小白。”祝弦月忽然問道,“37年4月份,你跟我哥在幹嘛?”
“37年4月份?”小白道,“那年聖利文城的情況不是很緊,你哥歇了幾天假,回老家來待了幾天,話說回來他當時還回家看你來著,你難道忘了?”
“啊……對啊。”祝弦月被小白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
那是她哥在“工作”以後少有的幾次回家探親的時間,所以小白這麼一提醒,祝弦月就想起來了。
“等等,不對啊。”祝弦月忽然又道。
“他當時沒跟我說他要去貧民窟啊?他這麼偷偷摸摸的去那邊幹嘛?”
“他去那邊,是為了送幾件東西。”小白道。
“送什麼?”
祝弦月直覺上意識到小白所說的東西,應該不是“衣服和食物”這一類的東西。
她心裡生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緊張。
誰知……
小白下一秒說的話,卻讓祝弦月的心裡期待當場大跳水。
“當然是一些書了啊,還都是你哥精心挑選過的。”
小白似乎是回憶了一下她哥當時的樣子,然後語氣抑揚頓挫的道:
“你哥說那些書啊,可都是貧民窟裡最寶貴的東西,都是他多年以來的心血,他希望貧民窟的人能夠活得更好,所以才送了那些書過去。”
“……”祝弦月當場差點掀了自己面前的桌子。
她還想掀開她哥的腦殼,問問他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書書,怎麼又是書?
她哥到底是多愛看書?
而且送一堆書去貧民窟幹什麼?貧民窟裡的人有幾個認字的?
時隔多年,祝弦月又找回了一絲童年時期偶爾看祝明月時的那種被氣的半死的感覺。
祝明月心說祝明月就老是搞這種怪里怪氣的東西。
要她說,對於那群貧民窟的人來說,與其送他們一堆書,還不如送一堆肉罐頭扔在那裡要更實惠呢。
“祝明月,把這盤菜送到孫姨那邊去。”
就在祝弦月被氣了個半死的時候,她聽見左舟在屋子裡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