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人,面容蒼白,人消瘦了很多,氣色非常差。
劉雨沒碰茶杯,“封隊長,你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封北的目光裡帶著審視,“你媽媽的口供有假。”
劉雨聽不明白,“不是全都招了嗎?”
封北吹吹幾片還沒完全伸展開的茶葉,“她是故意殺人。”
劉雨的眼睛睜大,“不可能!”
封北喝口茶,“劉女士,現在你媽媽只有一條路,就是自首,將所有的事全部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這麼瞞著,對她沒有好處。”
劉雨的嘴唇哆嗦,“不可能的,我媽她不可能殺人,她只是一時慌了,才會犯下大錯。”
封北說,“為了你弟弟,你媽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關於這一點,我想這世上沒人比你更清楚。”
劉雨張張嘴巴,沒有反駁。
半響她的肩膀顫動,捂著臉泣不成聲。
封北眯了眯眼,女人的反應都很合理,沒有異常,“當初你跟我說,你懷疑你弟弟接活那天有回來過。”
劉雨哭著說,“我只是猜測……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我在外地工作,上班上的好好的,接個電話回來就接連出事……”
她的情緒有些崩潰,“對不起,我失態了。”
封北把紙巾盒遞給她,“世事無常,劉女士,你多保重。”
下雨了。
不是傾盆大雨,可也不是毛毛細雨,噼裡啪啦的敲在磚路上面,發出一串串聲響。
悅不悅耳,看聽雨的人。
街上冒雨出行的不少,車輛跟行人穿梭在大街小巷,雨點裡的世界變幻莫測。
封北拉下雨披的帽沿,站在巷子裡敲門。
裡頭傳來問聲,是劉秀,她問是哪個,聽到封北的聲音,一張臉登時就變得難看起來。
人心複雜。
有時候明知道是那個理,心裡卻不舒坦,不能接受,怨這怨那,有點兒不明是非。
劉秀曉得鄰居是職責所在,目的是查出案子的真相,但事關自己的親姐姐,理性就只有芝麻大小。
也許過段時間能慢慢接受。
但現在不行,一想到她姐被關押了,要做好多年的勞改,她就沒法笑臉相迎,客客氣氣端茶倒水,真的做不到。
這麼遷怒,確實很不講道理,劉秀心裡明白,她在屋簷下擦了擦眼睛,“小燃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
封北後退幾步抬頭往上看,二樓有光亮,睡個屁。
二樓就一個房間亮著燈,高燃靠在床頭畫畫,邊上放著數學作業本跟草稿紙,他瞧了眼自己畫的櫻木花道,自戀的覺得很不錯。
雨聲讓一切雜音都變的模糊。
封北進來時,高燃剛在床上找到橡皮擦,他嚇了一大跳,“靠!”
“封隊長,你這是私闖民宅,知法犯法啊。”
“還不是跟某個小混蛋學的。”
封北脫了雨披掛在陽臺的門把手上面,“我在外頭說話的聲音你沒聽見?”
高燃搖頭,“我在畫畫呢。”
封北拿起少年腿上的速寫本,“這畫的什麼?”
高燃說,“櫻木花道。”
他補充,“一漫畫裡的主角,打籃球的,特酷。”
封北語重心長,“你以後千萬別學畫畫。”
高燃問道,“為什麼?”
封北認真的說,“會餓死的。”
高燃,“……滾蛋!”
封北調侃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過你的畫法不是一般的有特點,怎麼做到的?”
高燃把速寫本合上不給他看。
封北坐在椅子上,扒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