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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詩織之墓-
桃井五月不自覺地瞄向赤司徵十郎,發現他的面上似乎較之前更為黯淡,這讓她不敢繼續看下去,不敢,是因為沒有見過。
寧靜片刻後,赤司徵十郎蹲在墓碑前,輕柔地拂拭上面積累的灰塵,這其中似乎顯露出了一些親近,接著他開始徒手拔草,桃井五月見狀也蹲下來幫忙,發現草並不怎麼多,似有人定時來清理。
「赤司君,定時會來這裡嗎?」
赤司徵十郎頓了一下,語氣平淡:「沒有,大概兩年沒有過來探望了。」
兩年的話,從初中三年級起就沒有來了
「!」桃井五月覺得自己連結到不該連結的事情,那時候正好是赤司徵十郎人格交換的時間點,直覺告訴她兩者是有關係的。
桃井五月抬頭再看著認真拔草的男人,從他決賽後已經這麼晚了,還執意來這裡一趟,可想他是多麼思念。
她忽然想起原人格似乎是能夠感受和思考的,這也是為什麼方才決賽場中原人格迴歸時,能夠快速地銜接上節奏,也就是說,這兩年內,另一個赤司君也從來沒有來到這,那麼原人格的赤司君即使想要,也無法取得身體主動權,那會有何等無奈?
桃井五月搖搖頭,但如果是赤司君的話,應該是可以好好地收斂情!
猛然定睛一看,才發現
不對、都不對!
他那雙眼睛含著淚,卻是不易察覺的。
桃井五月此刻想要打自己一頓,為什麼會有剛才的想法呢?
即使是被大家稱為「神明般」的男人,一定也是非常想念母親的吧?
那麼,這兩年他是如何度過的?
桃井五月的手指蜷縮,她似乎怎麼想都沒辦法瞭解,眼前的人身上所揹負的。
她忽然想要離開這裡,突然覺得要留給赤司徵十郎一些空間,一些只有他和他母親的空間。
但是那水是何時滴落在地呢?她已經不想知道了,只是她動不了了,就連開口也很難,她就這樣杵在原地,側看著晶瑩的淚水從男人的眼眸中流出,逐漸積累在臉龐,然後墜落,無聲地墜落,明明他的面容如常,增添的只有流動的淚水。
「抱歉。」沒想到他會先道歉,桃井五月只是愣著沒有說話,接著赤司徵十郎整個臉轉過來看著她,這次她更加確定了那些淚水不是幻象,只是眼前的微笑讓她恍惚不已。
「嚇到你了吧?」
所以說,為什麼那麼溫柔?明明,你現在一定是思念得、難過得要死了。
桃井五月緩緩起身,露出她的微笑:「留給赤司君和你的母親一些空間。」
她走開了,但沒完全走,這裡太暗、太黑,即使她有多麼想現在就逃離也不能那樣做,因為「變數」難以控制,她深知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