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十三……
這個名字,好熟悉!
關聖心頭一顫,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這名穿著斗篷,身高不高,身形消瘦,整張臉藏在漆黑中的男人,會有一莫名的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就好像在說,他們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
可關聖怎麼也想不起來。
他絞盡腦汁!
他皺緊眉頭。
大腦也再次湧起了一股劇痛感。
忽然……
他看見這男人手裡,也拿著一把長刀!
一把,普普通通的朴刀,刀身佈滿了斑斑鏽跡。
這把刀……
不好!
不等關聖反應過來,那斗篷男人突然朝著他衝了過來,揮出的一刀竟然要比炎熊的拳頭恐怖好幾倍,似乎那一刀連虛空都能撕裂開來。
關聖立即抬頭抵擋。
“砰!”
兩刀相撞,碰撞出刺眼的火花來。
隨即,那荀十三揮出了無數刀,每一刀都是那樣的凌厲,像是要置關聖於死地。
關聖被動防守著,大腦的劇痛已經分散了他將近一半的注意力,但更為關鍵的是,他此刻的腦海中,一段段記憶也浮現了出來。
(我們逃出來了,往哪去?)
(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小酒的身體快要撐不住了。)
(他們來了!)
(……)
(走,你們走啊,我來擋住他們。)
(嘩啦啦的……暴雨覆蓋著原始森林,滿是泥濘的道路上佈滿了野獸的白骨。)
(快跑……)
(遠處,那些急促且危險的腳步聲正在漸漸逼近,並且空氣中不斷傳來軍犬的聲音。)
這到底是什麼記憶?
關聖額頭漸漸流下了冷汗。
“荀十三,殺了他,給我殺了他,啊哈哈哈哈,把他給我剁成肉泥,往死裡剁,回去我重重有賞,哈哈哈哈哈!”
炎熊盤坐在地上,恢復著自己的氣勁,看著荀十三對著關聖不斷揮刀,他好似一名看客在瞧熱鬧,而這對互相不知道身份的師兄弟自相殘殺,則是他的樂趣來源。
但——
奇怪的是——
那荀十三揮出去的每一刀都能被關聖輕易地擋住。
他的刀明明看起來那般強大,那般鋒利,無論是出刀的角度還是招式的變化,都堪稱極致的刁鑽與危險。
可偏偏,關聖還是能接得住。
即便他現在被大腦的痛楚所影響著,這每一招刀法,好像都被他的肌肉記憶給接住了。
等等!
肌肉記憶!
關聖突然發現,這名為荀十三的男人的每一刀,都很熟悉。
是的!
熟悉!
就像是一個剛打完籃球比賽的職業選手去小學球場打小學生一樣放鬆。
不對。
這不貼切。
更準確的來說,是你早上剛背完一篇課文,還沒過半個小時,老師就讓你背。
這種記憶猶新的感覺,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關聖終於反應過來了,眼前這名男人揮出的每一刀和早上那名神秘強者操控的刀所用的刀法,是一模一樣的。
沒錯。
完全一樣。
他早上訓練的時候,是把握刀的那人當成了另一個自己。
但實際上——
那把刀,從刀法的新穎角度以及操控手法,都堪稱得道。
他瞳孔一縮,頂著眼前這個男人:“你是……”
荀十三沒說話,那藏在斗篷下的雙眼只是微微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