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根本一聲沒響。
就算鈴聲響起來,他可能也沒有那個功夫去接。畢竟,和站在原地等十分鐘也沒有遇上什麼事的閻喆郝西二人組不同,他和瑪瑙、孫朋興才跳到島上,就遭遇了一波圍攻。
被圍攻的是他們。
做出圍攻行為的,則是一群身穿迷彩作戰服計程車兵。
第一個落下來的孫朋興感覺自己彷彿是一塊掉進喪屍群裡的鮮肉,還是投懷送抱的那種。他眼淚沒幹,哭出來的鼻涕也沒擦,懷裡還抱著那棵巨型小白菜,一臉崩潰地踹飛一個揮舞軍刺朝他撲上來計程車兵。
踹完,他指著從空中跳下來的應泊大罵:“我艹你媽!”
應泊在落下的半道中就放開了摩拳擦掌的兔子,著地時抬頭淡淡瞪了孫朋興一眼,嚇得孫朋興立刻捂住嘴巴。
他捂住了嘴,那些莫名其妙圍攻他們計程車兵卻沒有捂。妖魔一般的嚎叫裡,一個個向著露出破綻的孫朋興撲上來。
“留下來!”
“留下來吧!
士兵們吼道,接著一個個被瑪瑙用巴掌糊了臉。
兔子現在變化出的身形雖然小,體重卻不怎麼輕。這是她九天修行裡掌握的新神通,可以縮小身體,體重卻不變。被她糊一巴掌,和迎面撞上泰山沒什麼區別。
還是座滿天亂飛的泰山。
孫朋興才打暈兩個,瑪瑙就啪啪啪砸暈了一圈。原本以為自己並沒有弱小太多的孫朋興目瞪口呆,看著瑪瑙啪完一圈,接著昂頭跑到應泊腳邊求撫摸。
暴力和嬌小對比,形成一隻名叫反差萌的利箭,穿透了孫朋興的紅心。
但兔子,並沒有向他求撫摸啊……
她蹭應泊的動作比最溫柔的貓咪還乖順,他認識的黑兔子才不是這樣!
孫朋興一顆敏感的玻璃心再次破碎,應泊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彎腰去翻看昏迷倒地士兵的衣領,從上面的識別卡上確認士兵的身份。
這些士兵應該就是失蹤在龍洲上計程車兵,可惜失蹤軍人的名字和軍號只有郝西那裡才有,不能立刻確認。
還有一點很奇怪,郝西閻喆兩人明明先下來,現在卻不在這裡。
應泊給閻喆打電話,結果手機只發出一聲嘟,接著通話結束。
他默默放下手機,見到螢幕左上角五格訊號全滿,不由皺起眉。
應泊再抬頭看,頓時更加驚訝。
他們剛才跳下來的,應該就在他們頭頂不遠處的三汊磯大橋,在茫茫夜色中不翼而飛。
不見橋上路燈照明,只有月光疏朗。
而應泊作為修煉《先天太陰素元經》的太陰傳人,能非常肯定地確認一件事,那就是在他跳下來之前,月亮並不在此刻這個位置。
短短十來分鐘不足以讓月亮跨越半個天空,被霧霾遮掩的都市蒼穹更不可能呈現出他眼前這片輝煌星海的美麗。不屬於北半球,也不屬於南半球的群星在應泊頭頂閃爍,無比鮮明地向他昭顯著一個事實。
“幻境嗎?”惡補過一番修真界常識的應泊猜測,“還是……小世界?”
如果是閻喆在這裡,說不定已經思維發散,說出無數被車撞被雷劈被衝下馬桶繼而來到異世界的套路來了。但應泊只是認真將幾種情況做對比,好能確定之後的行動計劃。
要是幻境,找出bug就能打破。
要是小世界,想盡快找出離開的辦法就比較困難。
在現在的修真界裡,小世界並不是多罕見稀有的東西,只是大多不會被散修或普通弟子掌握,基本上歸屬於宗門或什麼勢力……嗯,作為一種製作鬥法臺的基本材料。
以人為本,以性命為本的口號在修真界裡喊了幾百年,其促成的最有名產物就是那種不傷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