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短短兩個月,整個地球的靈氣水平尚未夠到其他大世界平均靈氣水平的一半,就算是這兩個月裡地球最先走上修煉道路、氣運最好的人,目前也不過煉炁一階二階。這樣的修為,除了寫幾張凡符,好像做不了別的什麼事。
想通其中關節的應泊後退一步,把寶貝手機塞得更深,免得進水。
“閻唧唧說得對,”他想,“運氣這麼好,我沒去買彩票就算了,竟然想去死,簡直不可饒恕。”
接著,他抬起頭,看向陳二斗。
陳二斗被他的眼神嚇得後退一大步,只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身上,好像有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升騰而起。
他想也不想,丟掉手上那張遇水後墨跡硃砂模糊不能再用的黃符,飛快掏出第二張,真炁灌入,激發符印。
這是一張罡氣符,使用後能向前方射出一道鋒利的劍氣。畫符所用真炁都是其他符籙的兩倍,陳二斗只畫了三張。正是使用其中一張的時候,給別墅二樓原老虎的房間裡留下那道裂痕。
罡氣要是射中,應泊恐怕要屍首兩分。可惜的是陳二斗用力一抖,卻什麼也沒抖出來。
他低頭一看,心頓時涼了半截。
五條高壓水龍在這方寸之地打造出的暴雨實在太大,滾滾淌下的水流早已順著他道袍的縫隙沁入口袋,硃砂在黃紙上暈染開,讓他的符籙變成比鬼畫符還模糊的廢紙。
輕身符所帶來的身輕如燕、巨力符所帶來的力大無窮之感,也被水流一起沖走。失去一切依仗的陳二斗回覆了他真正的模樣,一個四十多歲、有邪心沒邪膽、只能躲在人背後出主意的落魄中年人。
他看著走近的應泊,在如注暴雨裡瑟瑟發抖,最後轉身想跑。
咔嚓。
手槍開啟保險的聲音在暴雨中也清晰可聞。
陳二斗萬萬不覺得自己能跑過子彈,他保持瑟瑟發抖的造型回頭一看,果然看到應泊用槍口對準他。
“陳爺,”應泊笑眯眯對他道,“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你你……您您說。”
“你從哪裡學會修煉的?”應泊問。
陳二斗沒想到他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一臉茫然回答:“我也不知道,就是畫符的時候突然……”
陳二斗祖上出過天師。
這一點的真假暫且不論,至少他祖上傳下來的畫符手藝是真的。
過去末法時代,就算畫符的方法對了,沒有真炁也畫不出凡符。如今靈氣復甦,那些泯滅於歷史中的奇異術法,也將重現天日。
一如陳二斗的符籙,一如應泊師門的《先天太陰素元經》。
陳二斗雖然放棄舊業,每日卻依然畫符,美曰其名靜心,其實依然不肯放棄當一個大仙。而畫符本來便是一種修煉,靈氣復甦之後,他雖然沒有功法,卻靠畫符煉化靈氣為真炁,步入修煉之途。
他口中所說的近千修道人士,這兩個多月步入修煉的方式,與他相差無幾。
“機緣巧合,莫過於此。”
應泊低聲喃喃,用手抹掉臉上的水,又把溼透的額髮往後抹去。
武警衝上樓的腳步聲近在耳邊,陳二斗卻無暇關注,他瞪大眼睛,不知為何覺得面前這張臉有些熟悉。
“你是……你是、你是鷹不泊!你是那個——”
“砰!”
——
“不是我開的槍。”應泊說。
星城市城南公安分局,應泊、閻喆,還有分局長李建國一起坐在他的局長辦公室,由其中兩人向著另一個人展開了一場殘酷的審訊。
審訊員為閻喆與李建國。
被審訊的犯人為應泊。
犯人十分狡猾,哪怕面對公安分局的局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