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應泊茫然轉頭看他,覺得這個天真純潔語氣只有小學三年級沒畢業的兒童才能發出。
不想,他回過頭看到的孫朋興,表情竟然是比語氣更天真純潔的滿臉笑。
“好——漂——亮!”
孫朋興說。
應泊:“……”
這孩子是趁他不注意拔林子裡的蘑菇吃了嗎?
當然,更可能是剛才那些煙霧會給人上減智debuff。
不等應泊搞明白眼下又是個什麼情況,一臉智障笑容的孫朋興就沿著小路往前跑去,應泊聽到他喊了一句兔子,但目光掃一圈,並沒有看到瑪瑙的身影。
作為主人的蒼蒼子好像不覺得放任客人一個人到處亂跑有什麼問題,他依然朝著應泊露出那“深情”的眼神,同時也沒有放開應泊的手,渾不顧自己的行為已經夠得上性騷擾罪名,笑著邀請:“我家在前面,你來看看嗎?”
應泊和他對視半分鐘,為這個蒼蒼子臉上太過傻逼的表情嘆了口氣。
這個蒼蒼子以為他嘆氣是默許,連忙拉著應泊往前走。
一邊前行,他一邊給應泊介紹島上的情況。都是些廢話,不放到這裡水字數。若請應泊做個總結,他大概會評價——小荷才露尖尖角好歹騙了他那麼十多天,而這個蒼蒼子,話語間的漏洞都不是百出,而是千出,萬出,多得他懶得數。
此人絕對不是蒼蒼子,他沒有真的蒼蒼子那麼聰明。
那麼,他是誰?
應泊沒有貿然揭穿這人身份。自從他進入這島上,身邊就各種詭異情況一出接一出,現在各方都迷霧一片,還不如稍息片刻,靜待發展。
而且,看著這假貨用蒼蒼子的臉做出各種表情挺好玩的。
應泊把手機藏在袖子裡,時不時抓一個假貨話裡的漏洞戳一下,逗得假貨神色幾變,然後全部被應泊拍了照片。
拍下來後要幹什麼,應泊還沒想好。
就是突然想留個紀念。
假貨自然不知道應泊如此放鬆的心情,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感到越來越戰兢可怕。明明是在自己地盤上,他卻像是行走在沼澤中,每一步都需要再三思考,才不會踏錯。
他自覺做得還不錯,卻不知道早就踩了無數坑,若真是在沼澤上,恐怕已經成了泥底一白骨。
從林子裡再往前,視野漸漸豁然開朗,人聲從隱約變得清晰,光照也越來越明亮。
第一盞現代通電路燈出現在路邊時,一個穿著獵戶短打的高大男子也跟著出現。這男子提著斧頭,背上揹著捆柴,圍著路燈轉圈,同時長吁短嘆。
“不用添柴也不會熄滅的火!簡直仙人手段!”
男子短打下面還穿著迷彩服,拿著斧頭的手也露出槍支訓練才會留下的痕跡,就是失蹤計程車兵之一沒跑了。但他作為一個現代人,卻對電燈發出如此羞恥的感嘆,讓臉皮極厚的應泊都有一點招架不住。
但應泊畢竟是應泊。
他只緩了三秒,期間打量一眼假貨的臉色,下一刻就跟著讚歎起電燈來。
“啊,我從未在日月之外見過如此穩定的光源,”他真情實感道,“這莫非是道友的法術?”
只有被煙霧迷住眼的人才會任由假貨指鹿為馬,一直懷疑應泊並沒有陷入煙霧效果中的假貨見此暗自點頭,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假貨的動作就敷衍許多,什麼把特種兵帶上島的對講機當仙家傳音術,把被槍打死的獐子當仙家法術打死的,把難吃軍糧當靈果仙釀……等等等等,叫應泊一邊配合做戲,一邊在心裡啼笑皆非。
但笑完了,應泊還是不知道這智障假貨想做什麼。
雖然不知道失蹤計程車兵具體有多少,又是具體什麼時候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