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午後, 安沅趁著午歇的時間,偷偷的遛出來隨便走走,就到了御花園旁邊的荷花池。
荷花已敗,只剩下青翠的荷葉,有風吹過,倒也是很舒服的味道。
安沅只是隨便走走,正準備離開,聽見了斷斷續續的聲音, 很低, 很壓抑, 好像有人在哭?
安沅詢著聲音去, 瞧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宮人蹲在荷花池邊哭,抱著雙膝,嗚嗚咽咽的, 哭的傷心,都沒發覺安沅的到來。
大抵是被哪個嬤嬤訓了話吧,不然這大中午的,除了自己神經兮兮跑出來,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
安沅本不想理,可是瞧著她那樣子,哭的可憐,讓安沅想起來在南褚的軟軟,自己離開南褚那天,軟軟也是這樣哭的喘不過氣來。
鬼使神差的,安沅出了聲,弄出了動靜。
那宮人瑟縮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來御花園,膽戰心驚的抬頭,怕自己衝撞了貴人。
瞧見是安沅,立馬跪趴在地上,“奴婢見過皇后娘娘,娘娘萬安。”
宮人瑟瑟發抖,這個時候,皇后娘娘怎麼會來御花園呢?
這可怎麼辦,自己偷偷的遛到御花園來哭,就是想著天這麼熱,大家都在午歇應該沒有人會來,可皇后娘娘怎麼來了?
“你是哪個宮的,為何在此痛哭?是否有人欺辱於你?”
安沅覺得自己語氣蠻溫柔的,可是怎麼感覺那個宮人在發抖?
“奴婢是浣衣局的,沒有人欺負奴婢是,是……是因為奴婢太想家人了,所以才會在此啼哭,奴婢有罪,請娘娘降罪……”
她才前年入的宮,入了宮就是在浣衣局待著,哪裡見過貴人呢?
若不是知道皇后娘娘懷孕了,看見了安沅凸起的肚子,她還不知道這人是誰呢?
加上最近宮中的流言,被人誤導覺得皇后娘娘是個狠毒的,這才恐懼呢。
“本宮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哪裡動不動就降罪了,你起來吧。”
安沅瞭然,原來是想家了,安沅近來忙著想隋昭城,倒是有段時間沒想家了。
“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
“奴婢賤名小橋,是寧州人氏。”小橋用袖子擦乾眼淚,低垂著腦袋回話。
“寧州?”不就是大理和越國的交界處嗎?正是隋昭城所在之處。
“是,奴婢聽說寧州在打仗,奴婢怕爹孃有難,所以才偷偷的到此處啼哭。”
安沅想起這麼久都沒收到隋昭城的來信,一下子又心煩了起來。
瞧見小橋,聽她說是寧州人,頓時心生一計。
“回去浣衣局,收拾東西,下午有人來接你到昭沅宮。”
安沅也不看她的反應,施施然離開了御花園,回了昭沅宮。
小橋猛然聽見這樣的好訊息,差一點大叫起來,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自己可以去昭沅宮伺候了,伺候皇后娘娘呢?
從一個浣衣局的宮婢,到昭沅宮的宮婢,身份不知翻了幾倍呢?
壓下心裡的驚訝與欣喜,小橋飛似的跑回了浣衣局,等著昭沅宮的人來和掌事姑姑說。
安沅回到昭沅宮的時候,正是幾人才發現安沅不見了,急的團團轉,準備出去尋人,就見安沅回來了。
“娘娘,您可回來了,真是急壞奴婢了。”
如棋看著安沅滿額頭的熱汗,一邊指使著宮人端水來給安沅洗臉,一邊抱怨道。
“在宮中還能丟了不成,只是睡不著出去走走。”
“那下次娘娘也得帶上奴婢,外邊這麼熱,中了暑熱可如何是好?”
“好了好了,知道了,叨叨個沒完沒了,下次還不帶你們……”安沅不耐煩的嘟嘴,在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