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回來,扶著瑞貴妃回了寢屋,“娘娘,奴婢倒覺得這個寧側妃不是個好相與的,還是離她遠些,莫惹了一身騷。”
“嗯,我也習慣了一個人,並不大想她來擾我清淨。”
“娘娘,宮裡方才傳來了信,奴婢還未來得及給您看。”嵐煙把信封從袖子中拿出。
瑞貴妃開啟,看見是皇上的筆跡,默了片刻,有多久,多久沒有收到皇上的來信了,還以為皇上已經忘記她了。
嵐煙在一旁,看著自家主子笑著笑著就哭了,眼淚滴到了信紙上,暈開了墨色。
“娘娘,可是宮中發生了什麼?”嵐煙心中沒底,這麼多年了,難得見瑞貴妃哭一次。
“沒,嵐煙啊,皇上說五月他就把皇位禪讓給太孫,然後就等著我回宮,帶我去周遊大理……”說著說著,瑞貴妃哽咽了。
瑞貴妃從來不奢求皇上還記得自己,畢竟當初是自己要出宮的,也讓皇上很惱,可是如今收到的信,卻讓她欣喜交加。
誰說在皇陵清修多年已然是忘記了七情六慾,可是看見皇上的親筆書信,還是想他想的不能自已。
幾十年的感情,兩人早已超越了愛,皇家不談情愛,但是兩人已經是親人了。
“真好,娘娘是個有福氣的。”嵐煙聽了瑞貴妃的話,也高興的不行,還以為這輩子就只能在皇陵了,沒想到皇上還惦記著瑞貴妃。
“是啊,嵐煙,準備筆墨,我要給皇上回信。”
“好。”
嵐煙給瑞貴妃遞上帕子,轉身下去準備,離前瞧見了信紙上的一句“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1
寧側妃不曾想自己就這樣三言兩語的被打發了,可瑞貴妃說累了,總不好死乞白賴的留在那,也只好離開。
出了瑞貴妃處的聆院,寧側妃倒還鎮定,沒露出什麼表情,知道自己初到皇陵,在皇陵可沒自己的人,小心為上。
回了自己的屋子,寧側妃的臉是確確實實的黑下來了,瑞貴妃一個老婦人,在皇陵這麼多年了,宮中哪裡還有人記得她。
一個被人遺忘的罪婦,如今寧側妃給她幾分臉面,居然還不要,可真是把寧側妃給氣著了。
還以為自己是在宮中那個曾經的瑞貴妃呢?真是不知所謂。
寒梅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自從寧側妃被送來皇陵,脾氣越來越大,經常動不動就發火,寒梅過的也水深火熱。
可她一個奴婢,跟了寧側妃這麼多年,其他地方也去不了,只能跟著她受苦。
“寒梅,去準備晚膳,多給他們塞點銀子,那樣的黃菜葉子別端上來。”
寧側妃瞪著寒梅,想起昨日吃的東西,就一陣惡寒,什麼時候她要吃那樣的東西。
“是。”寒梅應下,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在寧側妃看不見的地方,啐了一口,“都被攆到皇陵了還裝什麼高貴。”
從宮中出來本就沒帶多少銀子,現在寧側妃還想吃的好,穿的好,用不了多久銀子就沒了,到時候受罪的還是底下的奴婢,首當其衝的就是寒梅。
但是寒梅也沒法子,現在在皇陵,寒梅誰也不認識,能靠的也就只有寧側妃了,只盼著寧側妃能有法子東山再起,現在只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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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三日,草長鶯飛,清風和煦,宜出行。
“準備好了嗎?”隋昭城站在殿門邊,微笑著望向從裡面款步而來的安沅。
“嗯嗯。”安沅換了一身常服,珠釵褪盡,小臉上未施粉黛,卻也因此可以看到滑嫩的肌膚。
“走吧。”隋昭城伸出手。
安沅自然的把手放進隋昭城的掌心,兩人手牽手離開了昭沅宮,坐上了出宮的馬車。
“我們去哪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