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食可比在南擷院好的多,哪怕是素膳,也做的有滋有味。
蕭容眨了眨纖長的眼睫,動容的望著他,“你這樣不是弄得我心裡愧疚嘛。”
楚淮夾了一個南瓜烙遞到蕭容的唇瓣,語重心長道:“容兒,別心疼男人,容易吃虧。”
什麼都為男人考慮好,若是他是壞人,輕輕鬆鬆就能把容兒給騙了。
蕭容咬住南瓜烙,細嚼慢嚥的吞下,才拿起瓷匙攪合著銀耳粥,“你這話說的好像是我的長輩一樣,再說你自己就是那個男人。”
若是她有母妃,想來也會這樣叮囑她,免得她被負心人騙了。
“即便是我,你也無需心疼,別那麼賢惠。”楚淮撥弄了下她髮髻上的象牙簪。
容兒為他考慮的越多,楚淮心裡就越難受,才十七歲的小姑娘,又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原本該是驕縱任性的,像蕭琉蕭瀅那樣,多鮮活,雖說兩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可那脾氣楚淮卻巴不得哪一日容兒能有。
瞧瞧容兒現下,軟和的像麵糰子一樣,看一眼就想欺負欺負,什麼都為他考慮好,那還要他做什麼?
“你好討厭,”蕭容美目瞥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哪有你這樣的,別人還巴不得呢。”
居然還嫌棄起了賢惠。
“哈哈,行,是我不知好歹,但真的不用考慮我,我就希望你開心,好不好?”楚淮彎唇笑了下,別人也沒受過容兒這般多的苦楚。
蕭容被楚淮說的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再看他,眼睛熱熱的,阿淮真的變了好多,好像同時肩負著三個角色,她的阿淮,她的父親及其母親,因為她沒有母妃,一個形同虛設的父皇,所以阿淮都想要彌補給她嗎?
吃了一口銀耳粥,只覺得甜滋滋的,從舌尖蔓延到了心口,原來被人寵著,是這樣的滋味,長到十七歲,才終於感受到了。
這頓早膳應該是蕭容十七年以來用過最滿意的早膳,吃完之後渾身舒暢。
“我帶你出去走走,不過得戴上帷帽,你的身份暫時還不能洩露。”楚淮吩咐婢女去取帷帽。
“父皇不知道我在這裡嗎?”
“不知道,他也沒心思管你。”武德帝都火燒眉毛了,哪裡有心思管蕭容這個不受待見的女兒。
蕭容的臉拉了下來,“你說的也太直接了。”也不留點面子給她。
楚淮接過綠枝遞來的帷帽給她帶上,“無關緊要的人,不必放在心上。”
蕭容抬頭,“那是我父皇誒。”
“從他給你賜婚起,你就沒這個父皇了,往後也別心軟,不能對我心軟,更不能對旁人心軟。”
梁宮那群人他沒打算放過。
蕭容抬手勾著帷帽上的珍珠玩,“你會怎麼對付他?”
楚淮微蹙眉,“你捨不得?”
“沒有,只是問問。”蕭容哪有什麼捨不得,她對武德帝沒有孺慕之情,武德帝沒把她當女兒看,她也沒必要把他當成父親。
“暫時不知,日後再說,好了,”楚淮打好一個漂亮的結,整理了下,牽著蕭容的手,“走吧,可以出門了。”
蕭容搖了搖頭,她從未出過宮,也就沒用過帷帽,但很穩當,搖頭晃腦也不動,突然有點好奇,“阿淮,你為何會給女子戴帷帽。”
看起來還順手的很,難不成從前給旁人戴過嗎?
“學的,特意為你學的。”
楚淮不會照顧人,對自個都懶得照顧,更何況是照顧女子,這兩年,在軍中有空也向家中有娘子的將士請教如何照顧娘子,學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