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走了,不過只要身上有銀子,去哪都不怕。
“公主,你真的不要我們陪著嗎?我們一走,你身邊便沒有了貼心人。”綠枝捧著手中的銀子,淚眼汪汪。
蕭容搖了搖頭,“你們走吧,再別回來了,我最掛心的便是你們,只要你們無恙,我便了無牽掛。”
孔嬤嬤與綠枝都很不捨,可也曉得她們的確會成為公主的負累,若不是因為她們,興許公主就不會答應嫁去章家了。
六月初六,宜嫁娶。
出閣本是一個女子此生最大的喜事,可蕭容卻面無表情,毫無喜悅,也沒離別的心酸,宛如一具木頭人。
濃妝豔抹,鳳冠霞帔,一席紅衣,將蕭容襯的美豔動人,滿屋子的人都看呆了,這般美人,卻要嫁給章明遠那樣風流成性的紈絝,可真是作踐了。
蕭容被宮婢扶著,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有禮儀嬤嬤指點,蕭容像是傀儡一般,按照她們的指示去做,直到坐在喜房內才回過神來。
放下羽扇,蕭容打量著屋內,紅彤彤一片,像是十八層地獄的鮮血鑄就,龍鳳喜燭垂淚,將屋內照的透亮。
她低頭從袖中取出那枚阿淮送給她的象牙簪,她花了一月將象牙簪打磨的極其鋒利,只要刺入喉嚨,一擊斃命。
她答應了阿淮,做他的娘子,怎麼可以嫁給旁人。
只是可惜了,三年守喪期未滿,不過想想能去尋阿淮了,倒也值了。
只不過死之前,她要拉一個墊背的,要不然也太虧了。
蕭容將簪子放入袖中,靜靜的等待章明遠的到來。
屋子裡沒有旁人,但她曉得,屋外一定有很多奴僕守著,她不可能逃得了,她也沒打算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又怎麼逃得出武德帝的手掌心。
蕭容只盼著孔嬤嬤與綠枝能走的越遠越好,只是兩個婢女,想來他們也不會大費周章的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