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來救她,她該怎麼辦呢?
她沒有母妃,這時父皇本該為她撐腰,可她卻不敢告訴父皇,因為她知道告訴父皇也沒用,北境與她,孰重孰輕,蕭容心知肚明。
父皇靠不住,旁人就更指望不上了,難道她註定得一死嗎?
眼看著還有一年多便及笄了,為何這日子卻越發難捱,從前蕭琉只是刁難她,如今卻想要她的命了。
心裡頭亂,蕭容的情緒低落,綠枝取回早膳,興致勃勃的來和蕭容說,“公主,端慧公主昨晚被嚇哭了。”
“為何?”
“好像是半夜端慧公主的床榻上出現了一條蛇,端慧公主受驚發了高熱,現下還昏沉著。”
“宮裡怎會有蛇?”即便是偏僻的南擷院,也沒有蛇,玉坤宮居然有蛇。
綠枝搖搖頭,也不曉得。
蕭容抬頭看向西廂房。
今日休沐,無需去南書房,用過早膳她便去了西廂房,推開門楚淮坐在榻上看書。
“阿淮,是你做的嗎?”蕭容單刀直入,除了他,想不到別人了。
楚淮放下書,眸中閃過一絲憂色,“身體好些了嗎?”
蕭容坐在另一邊榻上,“我好多了,你別為了我與章家硬碰硬,這是宮裡,若被查到是你,皇后不會饒了你。”
被蕭琉險些害死,她不惱嗎?可她現下不夠強大,只能忍了。
“查不到我頭上,”楚淮提了提嘴角,見她憂心,又道:“好好養著身子,蕭琉的命我替你取。”
“你這是何意?”蕭容攥了攥指尖,“你莫要衝動。”
“過些日子你便曉得。”楚淮勾了勾嘴角,吊足了蕭容的胃口。
蕭容不明白,但很怕楚淮會出事,整日提心吊膽,每天打聽玉坤宮的訊息,蕭琉因受驚病了幾日,皇后吩咐內侍監嚴查此事,但並沒有查到南擷院,這讓蕭容稍稍安心,但又在想楚淮要怎麼取蕭琉的命?
很快到了千秋節,北境戰事未平,武德帝吩咐大辦此次千秋節,這是章皇后入宮後辦過最大的生辰宴。
千秋節自然是玉坤宮為主角,席面擺在了御花園內的長樂湖畔,寬敞明亮,清風徐來,別有一番滋味。
而蕭容對那湖心有餘悸,看都不敢看一眼,從始至終都低著腦袋。
直到傳來一陣驚呼,有人落水了,她才詫異抬頭。
綠枝低頭:“是端慧公主落水了。”
“什麼?”蕭容起身望去,見好幾個宮人往湖裡跳,但她並未瞧見蕭琉,好端端的怎會落水呢?
蕭容心如擂鼓,楚淮今日並未赴宴,他是如何做到在大庭廣眾之下讓蕭琉落水的?
“奴婢也瞧的不真切,只見端慧公主與貴女們在湖心亭閒聊,忽地就往水裡墜。”綠枝壓低了聲音。
蕭容瞧見了湖心亭那幾個向來與蕭琉交好的世家貴女,個個臉色煞白,湖心亭窄小,並沒有婢女陪侍,貴女們又不會水,等湖岸的宮人挑下去將蕭琉撈上來時,蕭琉已經昏迷不醒了。
章皇后哪裡還有得意之色,即便努力想穩住情緒,可蒼白的臉色還是出賣了她,不僅僅是蕭琉落水讓她憂心,還是因為丟臉了。
陛下為她大辦千秋節,原就是用來彰顯盛寵,籠絡人心的,來的都是士族女眷,現下蕭琉無故落水,又不知道會傳出多少風言風語。
出了這樣的事,千秋宴自然是辦不成了,章皇后帶著蕭琉匆匆回了玉坤宮,不得不將席面交給貴妃處理,章皇后都要氣死了。
蕭容也就起初驚詫,很快便掛上了憂心之色,此事與她無關,可不能被人瞧見她的神色不對勁。
回到南擷院,蕭容問他:“蕭琉在眾人面前忽然落水,你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