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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會兒,她的申請表寫好了,她放下筆,就見對面的人姿態隨意,慢悠悠地在那裡寫字。
時初妤抿了抿唇,語氣很輕地說:“聞樾,你快點呀,快到我們了。”
聞樾薄唇一勾,臉色肉眼可見地冷了下去。
寫字的速度倏然加快,手背上青筋微微突起,力道大得恨不得要將眼前的這張紙劃破。
時初妤見狀,有些無奈。
聞樾做事情全憑心情,心情好,辦事利落乾脆。
心情不好,就拖拖拉拉,倦怠得很。
跟個孩子一樣,有些幼稚。
偏偏他還不喜歡被人推著趕著,別人一催促,他就容易破罐子破摔,甚至撂擔子不幹。
當場給人沒臉,讓人下不來臺。
這樣霸道的性子,著實不招人待見,可他是聞樾,卻又變得理所當然。
他本就不是個會為別人著想的人。
手段狠辣,薄情寡性。
而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好,從剛見面她就察覺到了。
她也不願意催他,可聞慢吞吞地寫字,磨蹭下去就來不及了。
好早聞樾也沒有把筆一摔,直接甩手走人,只是寫字用點力,比她想的後果要好很多了。
最後一個字寫完,聞樾擱下筆,往後一靠,抬了抬下巴,冷傲又暗啞:“寫好了。”
那語氣格外低沉。
時初妤站起身,伸手去拿,卻發現紙張一動不動。
她手捏著一角,看向聞樾,發現聞樾的指骨抵在桌面上,壓住了白紙。
時初妤垂下眼,平靜地看著他。
聞樾忽然覺得有幾分煩躁,惱自己行為怪異得可笑。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理智告訴他,現在兩人和平分手,他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人家想走,他還能壓著人家不讓走?
可心裡總有一股鬱氣,攪得他坐立難安。不知不覺中,就做出一些與平常不符的舉動。
聞樾按捺下心中不斷拉鋸的複雜情緒,面無表情地抬起手,沒什麼誠意地道歉:“抱歉,不小心壓到了。”
此時正好輪到了他們的號碼,時初妤抽出申請表,走到服務視窗,把申請表遞給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照片,輕“咦”了一聲,詫異道:“是你啊?”
時初妤有些茫然,不解道:“您認識我?”
工作人員笑了笑,說:“三年前,我在結婚視窗,你就是在我這裡登記結婚的。”
時初妤想了想,終於在腦海裡找到了一張有些模糊的臉。
她微笑著說:“我記起來了,當時你在結婚登記處。”
工作人員:“你……要離婚了?”
時初妤輕輕點了點頭。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休息區,看到了聞樾之後,收回目光,說:“應該是你提的離婚吧?”
時初妤怔怔地望著她。
工作人員笑,“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在民政局工作了□□年了,見過多少對夫妻啊?恩愛或者仇恨,我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來。”
她頓了頓,語氣有些感慨,“當時你們兩個一走進來,我當時驚豔了好久。”
“我還記得你當時年紀不大,看著才二十出頭,清純又漂亮,跟初升的太陽一樣耀眼奪目。你看著很緊張,眼底還有些害怕。我還一度懷疑你是被逼迫著來結婚的。可當我看到你的眼睛時,就知道,你是自願的。”
“那雙眼睛裡,滿滿都是愛意。”
“現在看你啊,眼睛裡跟一口古井一樣,無波無瀾,當初那樣熱烈的感情消失得一乾二淨。”
工作人員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