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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凜淡聲說:“不用,我的人來接我們了,不麻煩你了。”
時凜不想讓時初妤再多和聞樾接觸,想盡快隔開他們。
聞樾目光黯了黯。
陳晚柔小心翼翼地扶著時初妤下車,坐上時凜的車。
時初妤下車的時候,頓了頓,轉頭對聞樾說:“謝謝你了,聞樾。還有,再見。”
聞樾安靜地看著她,沒說話。
他不需要她的道謝,她任何時候都不用說謝謝。
黑色轎車緩緩離開,聞樾站在路邊,安靜的目送了一路,直到看不見影子了,他才動了動僵硬的腳,驅車回了淺水灣。
聞樾以前不清楚,到底是從未得到過溫暖痛苦,還是得到過又失去痛苦。
他永遠端序化,永遠只注重結果,冷冰冰的。
在他看來,都是失去溫暖,沒什麼差異。
可看著空蕩蕩的淺水灣,聞樾第一次覺得,得到再失去,是多麼難捱。
這幾天和時初妤同吃同睡,生活在同一個地方,讓他覺得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現在驟然把時初妤從生活中剝離出去,他心臟空蕩蕩的,像是缺了個洞。
時初妤第一次來時家。
時家也在寸金寸土的別墅區,房子很有藝術感,出自知名建築師。
好在時初妤這些年也見了些世面,否則乍然看到一棟宮殿一樣豪華氣派的房子,肯定會大吃一驚。
時氏夫婦應該提前和家裡的傭人說了,他們恭恭敬敬地站在大門兩邊。
時家的傭人有五個,不算少,但在時家這種家庭,也不算多。
時初妤和五個人只是認了個臉熟,陳晚柔把她介紹給了他們,只讓以後好好相處。
陳晚柔拉著她去了三樓。
“房間裡的東西準備得太匆忙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陳晚柔推開門,眼含期待地看著時初妤。
“你是學藝術的,我也比不上你的審美。不過這些東西都是我挑的,你如果覺得不滿意,我們再換。”
時初妤看了一眼房間。
暖色調為主,很淡雅溫馨的佈置。
時初妤點了點頭,柔聲道:“我很喜歡。”
陳晚柔鬆了口氣,因為她人在豐城,很多東西她都是電話裡安排人去做,沒有在一邊盯著,她就怕時初妤不滿意。
陳晚柔扶著她進了房間,邊走邊說:“明天等你休息一下,養一養精神,我再讓人上門來定製衣服。”
時初妤安靜地聽著,陳晚柔絮絮叨叨的聲音,讓她感覺很溫暖。
她眼眸微亮,笑說:“衣服就不用了吧?您忘了,我自己就是服裝設計師。”
陳晚柔愣了下,輕輕拍了一下額頭,說:“瞧我這記性。”
時初妤只是嘴角微微上揚,笑得溫柔。
陳晚柔哪裡是忘了?
她只是太想要將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她面前來了。
陳晚柔細聲叮囑了幾句,就折身出去。
“你先休息一下,等會兒開飯了我再喊你。”
時初妤含笑點頭。
剛坐下沒多久,房門就被敲醒。
敲門的人動作很輕,時初妤猜測是時正傑。
他在她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的模樣,說話也輕聲慢語,似乎生怕嚇到她。
“請進。”時初妤揚聲喊了一句。
門應聲而開。
果然是時正傑。
他換了一身家居服,更顯得溫和儒雅。
其實他骨子裡帶著上位者的氣場,強行溫和,讓他的氣質有點怪異。
時初妤抿了抿唇,有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