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妤骨子裡也倔強得很。
他一聲不吭地握住她的手,往背上一拉,雙臂小心翼翼的繞開她受傷的地方,環住她的腳彎。
兩個人的重量壓在腿上,那些磨起了水泡擠破了,更是火辣辣的疼。
他悶悶的哼了聲,額角沁了點汗。
時初妤掙扎著要下去,聞樾輕輕拍了下她的臀部,哄道:“別動,等會兒我們一起摔下去了。”
時初妤不敢再動了。
她垂著眸看他。
他現在真的狼狽極了。
向來高貴的冷調香成了泥土味和汗味,白色的襯衫上也佈滿了泥巴。
她想到了剛結婚那會兒,聞樾連褲腿上的一點灰塵都不能忍受,整條褲子都要扔了。
她抿了抿唇,輕輕地靠在他背上。
聞樾的腳步頓了頓,繼續往前走。
兩人走出來的時候,時初妤已經睡過去了,聞樾站定,輕輕地喘了口氣,“阿妤,我們出來了。”
身後沒有回答。聞樾側了側頭,看到滿臉潮紅的時初妤。
她發高燒了。
周葉發現找不到聞樾時,就原路返回了。
現如今看到他們兩個,欣喜地跑過來。
在看清楚聞樾的樣子時,愣了下。
他髮絲凌亂,渾身是泥,毫無形象可言。
聞樾沉聲說:“快把車開過來,她發高燒了。”
周葉如夢初醒,跑回去開車。
秦放和秦高明也來了,他們滿臉擔憂地看著時初妤,見她身上除了腿,沒什麼大傷口,就放心了。
一路疾馳回去,聞樾把時初妤送到了病房,看她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胸口懸著的那顆心才放了下來。
其實他沒想太多。
剛剛他有了個可笑的念頭。
要是時初妤不能活著出來,那他也算是殉情了。
聞樾扯了扯嘴角,輕輕地把她臉頰邊的髮絲往一邊撥了撥,動作很溫柔。
秦放在一旁看著,臉色很難看。
他覺得自己比不上這個男人。
論誰在也比不過。
泥石流,說進去就進去。
命都不要了。
簡直就是個瘋子!
聞樾斜斜睨他一眼,輕飄飄的目光帶了輕視,很有一種“不敢拼命也敢跟他搶人”的意味。
秦放的確心生退縮了。
聞樾確定時初妤沒有生命危險後,整個人都放鬆了很多。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秦律師,阿妤已經躺在醫院裡了,沒什麼大礙了。你也可以離開了。”
秦放咬牙,不願意離開。
周葉適時地上前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
秦放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周葉也出去了,離開的時候,輕輕地關上了門。
聞樾等人都走沒了,眼底才露出倦意。
他再三確認時初妤的狀況沒問題後,隨便找了個姿勢,趴在病床上,打算眯一會兒。
時初妤醒過來的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手邊趴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