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雀一樣,看著無憂無慮,只有表面的風光。
“我走了,聞樾。”
她嗓音輕柔,眼角眉梢帶著清淺的笑意,似乎她這次出門,只是去郊遊,過兩天就會回來了。
聞樾深深地看著她,似乎要透過她的笑看清她的內心。
半晌,他垂眸,視線落在眼前的手掌上,他緩緩地握上她的手,慢慢的,慢慢的,握著。
時初妤動了動指尖,聞樾放開她的手,手指蹭過她的指尖,沾染上一抹屬於她的溫度。
……
時初妤走了。
沒有一絲眷戀地離開了。
淺水灣依舊是那個淺水灣,除了曾經的女主人離開了,並沒有什麼改變。
聞樾恢復了以前的生活,上班下班,一絲不苟。
似乎時初妤的離開,並沒有什麼不同。
何嫂看著聞樾神色平靜,好幾次心裡替時初妤感到不值,暗暗罵著聞樾。
就是尋常人養只小貓小狗,小貓小狗走了,主人也會傷心難過吧?
可聞樾沒有。
一絲難過懷念也沒有。
真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何嫂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
可她有一天晚上夜裡睡不著,起來喝水的時候,路過一間屋子的時候,聽到了門內有打火機開合的聲音。
何嫂嚇了一大跳,顫抖著身體推開門。
屋子裡沒開燈,黑暗裡,一點猩紅明明滅滅,詭譎的紅。
一道清瘦的背影坐在沙發裡,右手撐著下巴,整個人陷在柔軟的沙發裡,另一隻手指尖夾著一根菸。
他回頭,一雙黑得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她,疏懶又冷淡。
何嫂莫名被這眼神看得後背緊縮,心臟劇烈跳動起來,總感覺發現了什麼大秘密。
對視了幾秒。
聞樾站起身,高大的身形穩穩當當地走過來,扔下一句話。
“去睡吧。”
何嫂聽著沉重的腳步聲,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她轉頭,窗子被開啟來了,晚風吹動窗簾,簌簌作響。
月光趁著間隙灑進來。
屋子裡的擺設和時初妤離開時,絲毫未變。
當時何嫂說要把房間收拾好,可聞樾說讓它去,反正別墅房間多,他一個人住要不了太多房間。
於是這件屋子也就保持著原樣。
巨大的辦公桌,隨處可見散落一地的畫稿,中間立著一個木製人形模特,一旁的架子上還掛了幾匹布。
落地窗前有一株仙人掌。
那盆仙人球個子有些大了,是時初妤養的。
她當時買下的時候,明白仙人球三四年才會開一次花,仔細澆灌著,如同對待自己的婚姻。
她渴望著自己的婚姻能開花,可最後慘淡收場。
這盆仙人球也沒有帶走。
何嫂失神良久,才捂著心臟關上了門。
天哪,先生對時初妤,難道有感情嗎?
……
聞樾回了臥室,本想直接躺在床上,可看了一眼湖藍色的床單,又慢慢地進了浴室。
等滿身的煙味沖掉之後,聞樾才輕輕地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聞樾西裝革履,一絲不苟地下樓。
他坐在餐桌前,隨手將自己手中的一份檔案放在一旁。
何嫂將小米粥和雞蛋端上來,放在聞樾跟前。
聞樾動作優雅地開始吃早餐。
何嫂站在一旁,忍不住偷偷看了他幾眼,他面色如常,又是那副矜貴淡漠的模樣。
何嫂都有些懷疑,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她的一場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