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記得陰間之事,倒未曾想醒來後二人還是如此親密,這實與她性情不符啊,估計多半是她無力動彈的緣故。
紀若塵倒不介意這種親近,在陰間地府大鬧一場後,他多年形成的隱忍性情己悄然間有些改變。此時他仍不知魂魄是如何歸竅的,但將他提出陰間的道法出自本宗之手,並無疑義。
“你感覺好些沒有,可有何不妥嗎?”紀若塵悠然道。
此時傳來一個柔柔的聲音:“我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公子言中的那個她,指得是誰家的姑娘。”
紀若塵吃了一驚,忙張目一望,眼前立現一張柔淡婉約,雙膜如水的而容,不是青衣,卻又是誰?
她雙手捧著一盞小小的白瓷酒杯,正自望著他,似笑非笑。
紀若塵心志再堅,麵皮再厚,在青衣如水目光前部會土崩瓦解。他臉上一紅,咳嗽數聲,掩飾道:“我剛剛醒來,神識不清,剛才可是說了什麼嗎?”
青衣含笑道.;.“公子神遊地府,剛剛魂魄才歸來呢!只是想不到公子原來如此風流,在冥府陰司中也不忘愛惜佳人,此時還是念念不忘。想來此番魂魄歸竅,還是很有些心情不願的。只是不知那家姑娘是誰,想必人才無雙,青衣倒想見見。”
紀若塵面色更紅。他此時已發覺身處一處山清水秀的草坡上,青衣跪坐於地,自已就枕在她的腿上。從她手中酒杯中傳來陣陣濃郁酒香,香氣一入鼻,紀若塵腹中立感飢餓。
可是此番重見青衣,紀若塵心中喜悅暗湧,剎那已驅散了其它。他翻身坐起,忽然一把將青衣擁進懷中!
青衣臉上笑容剎那間凝固,微益在指間傾斜,掉落,灑漿漫灑在青青碧車間。纖長五指輕顫,猶豫一刻,終回擁過去。
她幽幽一嘆,輕輕將頭埋在他的懷中。
兩人相擁片刻,紀若塵才放開青衣,問道:“青衣,你不是在無盡海嗎,怎麼會在這裡的?這又是哪裡?”
青衣又過了片刻,才將頭抬起,面上又是柔淡如水的笑:“無盡海很悶的,我呆不大住,就又偷偷跑了出來,後來就在這裡找到了公子。依著你們人的劃分.此地該屬利州境內,離西玄山不遠。”
紀若塵不禁有些奇怪,天地如此之大,青衣怎會找得到自己?難道兩人真是有緣如此?
他這一番疑惑,己被青衣看在眼裡。她淺淺一笑,道:“公子怕是忘了青衣是妖,這個……鼻子是很靈的,一路尋著,就尋到了這裡,未曾想公子己是魂魄離體。好在公子有兩件利害法寶守著,群邪遠避。公子未醒時只消離地,身軀就會重逾千斤,我搬不動公子,只好在這裡守著,還好公子的法寶倒沒有為難我。我守了七日,公子也就醒了。”
紀若塵奇道:“法寶?哪兩件法寶?”
“一件看上去似是尊巨大光鼎,另一樣則是一道青光,具體是什麼,我就看不清了。”
紀若塵一聽已知一個是文王山河鼎,另一件多半是那塊青石。他倒沒想兩寶如此有靈性,竟然會自行護主,以此論之,至少也得位列洪荒之屬。可是青衣不是十分畏懼文王山河鼎嗎,怎麼這一次倒是不怕了?
見紀若塵問起,青衣道:“怕還是怕的,所以要飲酒壯膽。公子……今日……”
青衣雖然仍是淺笑,但眼中悽然之意已有些掩飾不住。紀若塵凝望著她雙膜,柔聲道:“青衣,你怎麼了,有什麼話要說嗎?”
青衣望向一旁,避開了紀若塵的目光,道:“今d己是九月初二,早過了公子訂親之期,聽說西玄山上此時已是高朋滿座,貴客雲集,萬事俱備,只等公子回山。公子既已魂魄歸竅,就早些回山吧,免得諸位真人難做。反正……遲些早些,你都是要回去的。”
紀若塵呆呆地聽著她娓妮道完,胸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