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守衛體中穿過,然後沒入了山石。這道黑氣其勢如電,暗而無光,採得全無徵兆,縱是紀若塵自己,促不及防下也五十足把握躲開,何況這些土著衛兵?
以他的目力也僅在黑氣洞穿人體的剎那阻滯間,依稀看清黑氣其實是把飛劍。那些衛兵屍身落地時,面色己呈青黑,看來飛劍上還附著劇毒。
龍象天君不知自何處鑽了出來,衝進了己無守衛的大門,然後從懷中取出一件三寸高低的銀製圓桶,投向了右方一座三層高的木樓。圓桶飛到後段,通體己隱隱泛出火光,旋即自窗戶飛入了木樓。
轟!
木樓中燃起一團烈焰,每一處門窗中都噴出長長的火舌,樓中噼啪爆炸聲不斷響起,又有數名全身冒火的土著戰士慘叫著從樓中衝出。看來這座木樓乃是一處存放重要物品的庫房。看那火勢,只怕轉眼間整座樓都要傾塌。而龍象天君自己則轉而向右,衝入漫天煙火中,不知到哪裡破壞去了。
紀若塵立在主寨寨門處,無言地看著火光沖天、轟鳴陣陣、巨石與碎木橫飛的村寨。這麼個喧囂且熱鬧的夜晚,怎麼看上去與他全無干系?
他並不喜歡這種感覺,伸手輕撫著背後鐵棍,金屬入手的冰涼寧定著他有些燥動的心神。抬頭仰望,此行最重要的目標仍在,那面在夜空中依舊飄揚的杏黃道旗。
卷二 逐鹿 章十 澎湃 上
俯視著下方陷入烈焰與混亂中的主寨,羅真人素來平淡如水的道心也禁不住怒意升騰。他早已年屆百歲,輩份比掌觀孫果還高了一輩,雖然因天資不足,道行真元不如孫果,但也相差無幾。他眼睜睜地看著主寨後方的叢林中飛出一顆三寸長,寸許粗的圓桶,斜落在玄壇立壇的壇基附近,然後就是轟的一聲巨響,沖天烈焰過後,方圓數丈內的木樓建築都被夷為平地。
“這……這……”羅真人雙目圓睜,白鬚飛舞,驚怒交集下已說不出話來。
他識見上比紀若塵不知豐富了多少倍,一看圓桶的落處方位,就已對下手者的陰險用心瞭然於胸。藏於寨後之人定是知道護壇陣法厲害,難以攻破,而陣眼處的杏黃道旗又守衛嚴密,難以偷襲得手,因此將這些威力強大的圓桶都擲在陣法威力所不及處。只消炸塌陣法地基,那麼護陣陣法就不攻而自破。主寨依山而建,內中全是木柱石基,炸起來格外容易些。
然而令他驚怒的非是此人的陰險,而是那威力出奇強大的小銀桶。羅真人法眼無差,一眼望去已將桶身上貼的咒符看得七七八八,爆炸後再聽其聲、觀其焰,已大致知道了桶內裝的是些什麼。
正因看得明白,才會不能自己。
單以材料而論,這枚銀桶的價值己抵得上一把中品飛劍,而所耗手工更足以打製一把上品飛劍。這又意味著什麼?一名真武觀修道弟子,勤勤懇懇,早起晚歇,修道務工,要二十五年方能得賜一把飛劍。羅真人是真武觀一等一的弟子,也在入觀修行第十六個年頭上,方才得了屬於自己的第一把仙劍。他記得清楚,那只是一把稍有靈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短劍而己。
一名真武觀弟子辛辛苦苦奮鬥二十多年的東西,就這麼轟的一聲沒了?
看著另一枚翻滾著飛來的銀桶,羅真人只覺胸口熱血上湧,眼角青筋跳動。這萬惡之徒扔這寶貝,怎地就跟扔臭雞蛋一樣輕易?!
“無恥之徒焉敢如此猖狂!”一聲斷喝猛地自羅真人口中噴出,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羅真人雙目怒張,大袖揮舞,一把閃著明黃光焰的長劍己離袖飛出,呼嘯著截向空中銀桶,將它一劍兩段!
望著銀管中如水灑下的紫色細砂,羅真人眼中己泛起血絲。這只不起眼的銀桶中,裝的居然是紫炎砂,比他原本估計的還要貴上三分。
“再來!待本真人看看你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