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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紀若塵又是一個轉折,輕飄飄的閃到了一塊巨礁的背後,封浩也不禁暗暗佩服他的身法。然而佩服歸佩服,封浩已改了原本要生擒紀若塵的想法,而是動了殺機。如此危險的人物必須早日除去,若將來道行深厚,成了氣候,還有誰治得他住?就是道行比他高也抓他不到。
封浩一聲低喝,積蓄多時的真元迸發而出,左手一揚,魚叉挾萬鈞之勢破入海礁。按魚叉去勢,必能將紀若塵釘穿。
然而附滿了真元的魚叉迅速遠去,在封浩的感應中,魚叉連紀若塵的衣角都未碰到。
轟的一聲,被魚叉穿過的巨礁炸得粉碎,海底登時一片混沌,紀若塵已不知去向。
封浩又氣又急,一聲怒吼,猛然衝進了飛舞的泥流和亂石中,運集全部心神搜尋著紀若塵的去向。
他耳中突然一聲轟鳴,然後一陣天旋地轉,上下左右全都顛倒了過來。緊接著一縷陰寒邪異的氣息自後腦處透入體內,一路摧枯拉朽般瓦解了他所餘不多的真元,摧壞著毫無防護的經脈。
封浩的左手已握住了背後的魚叉,然而手上無力,再也無法將魚叉拔出。
封浩艱難轉身,死盯著就飄浮在身前一丈的紀若塵,道:“你……你……”
紀若塵終於如他所願般顯露出了疲態,面色灰敗,真元耗盡。他雙手一鬆,一塊一尺大小的礁岩自手中滑脫,徐徐沉入海底。
封浩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塊礁岩。他身為水族,又修道有成,就是全無真元防護,也可輕易一頭撞碎這種尋常海礁,怎會被紀若塵這麼一砸,就會全身真元崩毀了?何況紀若塵此刻也是強弩之末,如何能砸出這麼一擊來?
此時他已經明白。紀若塵剛剛是收斂了全身氣息,混雜在一堆亂石裡飄浮在海中。當時海中亂石橫飛,封浩只能以靈識搜尋紀若塵行蹤,他又一直對紀若塵存著了小覷之心,急怒之下,就把紀若塵當成了一塊海礁,徑直從紀若塵面前衝了過去。
封浩顫顫巍巍的指著紀若塵,想說些什麼,口一張,湧出的是大團大團雜著破碎內臟的鮮血,逐漸在海水中化開。
見封浩漸漸沉入海底,紀若塵心神一鬆,放鬆身體,在海中載沉載浮,一時間只想著睡去。
封浩估計得沒錯,剛才那場狂奔的確也耗盡了紀若塵的真元。紀若塵雖然行動時所耗真元比封浩少得多,但畢竟道行差距過大,在封浩窮追猛趕之下也快到了油盡燈枯之時。最後一擊時紀若塵根本沒打算能夠一擊成功,而是備下多種手段。但捧石擊出時,他體內諸關竅忽然湧出一個個閃煥著微光的卦符,構成了一幅完整的陣圖。絲絲縷縷的真元先是被陣圖吸了進去,迴圈七週後又釋放出來,已然增加了少許。
陣圖增加的真元雖弱,然而對此時的紀若塵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他石上威力驟增,又砸在後腦要害處,這才一舉毀了封浩經脈,也令他預想好的後招都成了空。
紀若塵此刻經脈中空空如也,連動一根手指頭都不願意。別說東海水卒,就是一頭鯊魚路過,也能把他充作果腹之物。
累雖然累,可是紀若塵胸中充斥著喜悅。這還是他所留。
惟一的解釋,就是有人以驚天道法一擊擊斃甲庚,才能遺下這等傷口。
甲庚不知已死去幾時,好在地炎裂谷中生機全無,也就沒有小魚小蝦來騷擾屍身。
紀若塵立在甲庚背上,默然片刻,然後俯身按住龜甲,嘿的一聲輕喝,運聚全身之力,緩緩推動龜身。巨大的龜身轉過一週,然後在紀若塵推動下逐漸下沉,斜斜落向藏著定海神針鐵的裂口,逐漸沉入到熊熊地炎之中。
紀若塵取下背後鐵棍,揮了半圈,然後一棍輕飄飄地砸在裂谷石壁上!
這輕描淡寫的一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