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塵來得無聲無息,全無徵兆,直到飛到木桶正上方時,她仍全無所覺。
啪的一聲,窗戶自行合上,同時紀若塵身上束縛盡去,筆直下墜,撲通一聲摔入木桶中,正正好好地壓在那女子身上,一時間溫香軟玉擁了個滿懷。
那女孩子剎那間已驚得呆了,本能地尖叫一聲。紀若塵慌亂之際伸手一撐,想要從浴桶中爬出,不成想雙手正好按在她胸上,反而一下將她按入水中,那聲尖叫就此被水淹沒。
浴桶狹小,一時間紀若塵赤裸肌膚上,盡是溫潤感覺。
紛亂之際,猛然間水下傳來一道大力,重重擊在紀若塵腹上。他身不由已地從浴桶中飛上半空,甫一出桶,口中就忍不住噴出一道鮮血。
浴桶瞬間四分五裂,那女子手持一根木條,以木為劍,合身向半空中的紀若塵追襲而至!
紀若塵胸腹間痛如刀絞,危急之際,他調運真元,空中勉強一個側身,堪堪讓過了這必殺一劍。她一下衝過了頭,但仍伸足一踏,踩在紀若塵腰際。紀若塵又是一聲悶哼,只覺猶如被一頭數十丈高的洪荒巨獸踩過一般,狠狠栽落在地。眩暈之際,他又覺背上如有芒刺,知那女子已掉頭殺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
無奈之下,他只得伸手,捏碎了項中所佩的一顆珍珠。
生死一發之際,紀若塵心下忽然苦笑,原來這偌大的太上道德宮,也不是什麼太平福地。
就在木條勢若風雷,將要插入紀若塵後心之際,紀若塵後心處驟現強光,一時間整個浴室中盡是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了。那女子一聲驚叫,以手護眼。儘管眼中刺痛,她仍運力將木條向下插去。
可是木條前端就如抵在一塊巨石上一般,無論她如何用力,就是不肯寸進。她不禁大吃一驚,因為以她這一刺之力,就算真的是一塊巨巖,在她劍前也不過如灰泥豆腐般不堪一擊。劍前究竟是何物?
轉眼間強光斂去,她勉強睜眼,這才發現紀若塵仍然伏在地上動彈不得,但他後心上浮著一塊小小玉珏,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旋。玉珏放射著淡淡毫光,正是這毫光托住了她的木條,不使其前進分毫。
她不禁駭然,能在細微處現通玄手段,發這玉珏之人道行顯已深到了極處。
此地乃是丹元宮弟子群居之所,自紀若塵入室到那女子刺擊被攔不過是電光石火的一瞬,然則已然驚動了許多人,屋外人聲鼎沸,就向浴室這邊擁來。
此時浴室外忽然一靜,一眾丹元宮弟子齊聲道:“參見玉玄真人!”
浴室外玉玄真人道:“大家勿要驚擾,各自安歇去吧,此事我自會處理。”
丹元宮弟子們雖心中疑惑,但師命難違,也就各自散去了。月影閃動間,玉靜也已立在浴室之外,向玉玄道:“玉玄師妹,何事如此吵鬧?”問詢之際,她即向浴室行去,欲一觀究竟。
哪知玉玄真人袍袖一拂,攔住了她的去路,道:“各位真人一會即到,到時自會處理此事。師姐現在入內,卻是有些不大方便,還是請回吧。”
玉靜愕然,但見玉玄真人毫無通融之意,只得無奈飛走。臨去時臉上自然有了不豫之色。
玉玄真人面罩寒霜,舉步向浴室內行來。她徑直向緊閉的房門走去,將要撞上木門時,身形略顯模糊,竟就此穿過了木門。
此時那女子與玉珏相持不過片刻功夫,已然不支後退。她一時間虛脫乏力,渾身上下掛滿晶瑩水珠,分不清是香汗還是浴湯。她惟有以木板支地,大口喘息,然而盯著紀若塵的雙眼中,凌厲殺意卻是越來越盛。
紀若塵伏在地上動彈不得,也正自望著她,臉上全然是無奈苦笑。
那女子身上未著寸縷,身材相貌都是極好的。紀若塵生得這麼大,還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