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在閉關,錯過了訊息…”
她輕輕一頓,悲道:
“兩位兄長前後離去,唯獨剩伱我姐妹了。”
這話卻打在了李清虹的心上,她與妹妹從小到大想象過很多未來,無論是悲壯還是平淡,李清虹只覺得自己會求道而死,怎麼也沒想過會剩下姐妹倆人。
她還要說話,卻見陣外再度亮起,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
“劉長迭…前來拜訪!”
李清虹輕輕嘆氣,眼看著有人出去迎接,她也不動身,而是屈指算了算,李淵蛟餘下的親友應當都來盡了,柔聲道:
“帶你去見一見兄長,算是有個了結…”
兩女往墓地而去,陣外的劉長迭得了李玄宣親自來迎,他看起來失魂落魄,呆呆地站在雨中,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李玄宣一連叫了他好幾次,發現他一身修為已經是築基,屬實難得,卻不見他動作,好幾息才道:
“前輩可不要誆我,淵蛟他到底是不是詐死!”
“這是哪裡的話…”
李玄宣這表情實在不像裝的,劉長迭心中山崩海嘯,當場就嗆出了兩行熱淚,悲切又茫然地喃喃道:
“這怎麼可能!”
他更多的話藏在心裡根本不敢出口:
‘怎麼可能!自我重生以來改變了這樣多…根本沒有法師圍山,李清虹也未自裁,通崖前輩更是劍斬摩訶,李玄鋒威震南疆,李玄宣也未到痴狂禁閉的地步…到頭來…到頭來反而害了蛟哥!’
‘怎麼會這樣!’
他渾渾噩噩地邁著步,根本聽不清耳邊李玄宣在說什麼,滿腦子的念頭來回亂竄:
‘這到底是更好還是更壞…是!李家更加昌盛,可蛟哥卻跑到了洞天之中,反倒丟了性命!我…是我前後打亂了一切…是我害了他!’
劉長迭心頭憋屈,這一世來他忙著追逐靈物與力量,進一步有進一步的惶恐,他漸漸發覺這個世界與想象中的截然不同,背後是多少陰謀,多少博弈。
而他忙碌了這些,偏偏丟了這個前世最親近的友人,甚至還害他丟了性命,劉長迭只覺頭暈眼花,跪倒在碑前,低聲哭泣。
很顯然,身旁的李家人並不懂他為何如此悲傷,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劉長迭哭得實在動情,就連身邊的李玄宣都懷疑起來了。
“難道蛟兒生前與此人當真有所深交?”
劉長迭則哭得悲切,乃至於有些惶恐,他前世愚笨無知,次次都是問詢這個故友,總能將他的事情安排得和和美美,這些恩情還來不及報答。
此世憑藉先知先覺,不曾問過一計,甚至沒有多說兩句話,李淵蛟就這樣匆匆而去,隨著時間漸漸過去,優勢盡失,見到的事情多了,才明白前世活得有多無知,更加惶恐了。
他哭了許久,直到李玄宣看不下去,前來勸他,劉長迭這才起身,悲道:
“蛟哥!”
……
袁甫堯在李家住了幾月,派人問了一圈,都啞巴著回來了。
他的人上來先是去了玉庭衛,在街上偷偷攔下來一個,假借著託詞拉到無人處,還要往那人手中塞東西。
誰知這玉庭衛將信將疑地進了巷子,眼看塞東西過來,像是摸了一根燒紅的木炭,原地跳的老高,把這些靈石叮叮噹噹全部撒在地上。
“我不曾開罪甫堯公子!為何要害我!”
兩個袁家人跌跌撞撞地被他趕出了院子,只覺得運氣太差,碰上了個二愣子,便去尋了兩族兵。
按著理說,區區族兵定然是打聽不到什麼聘禮的,只想著能在這李家有個耳目,誰知兩個糙漢子面紅耳赤,差點動起手來。
兩個袁家人一身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