鏜一代人傑,竟然生出你們這樣的蠢東西!”
言罷扭頭就走,也不顧這鏜金門嫡系司徒末驚怒交加的臉色,急衝衝地駕風離去,李玄宣躲在雲裡聽得心驚膽戰,見這人沒有追上來,長舒一口氣,嘆道:
“道友這是何必呢?”
“鏜金門的功法善攻伐,這司徒末又是嫡系公子的模樣,手中的金環很是厲害,真要激怒了他,恐怕要禍事。”
真要打起來,孔玉一個近百歲沒能突破築基的老東西死不了,李玄宣這個制符的小掌櫃多半是沒命在,自然是怕得要死。
孔玉嘆了口氣,悶聲道:
“當年長奚真人自鏜金山過,搬著山影響地脈,鏜金門挪了好幾峰,於是結緣,指了婚約,不曾想時過境遷,司徒家都是這樣的驕奢公子了。”
鏜金門亂了這樣久,孔玉怎麼會不知道司徒家的變化,孔家嫁過去的那一支早就被殺光了。
只是孔氏闇弱,不想結怨,只把恩情算在鏜金門上,想要繼續為盟友,當下被司徒末明明白白計較著罵了一頓,心中一片冰冷。
李玄宣還惦記著那“一炷香世家”,先沒有出聲問,只默默安慰,等著他開口。
李玄宣不是從小乖乖在仙山上修煉的世家子弟,老人在紅塵世故中打了幾十年的滾了,看得明白。
孔玉一見面便說什麼亡故大師兄,又自言讓道之恩,可見是個憋不住悲情事、天性自憐的性子,不須去問,等了十幾息,孔玉果然開口道:
“實不相瞞,豫馥郡一類之事,孔氏是深受其害。”
“在下的先祖父便死於此事,當年外出收集靈物,近了徐國籍水郡便失了心智,狀若痴狂,迢迢千里去尋一小酒館便罷了,偏偏要出言不遜,欺辱一少年。”
“那少年只冷笑而去,半年後打上宗族,打殺了先祖父,而先高祖堂堂築基巔峰的仙修,居然讓一個練氣修士跑了去!”
李玄宣像是在聽話本,難以置信地道: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孔玉面上滿是陰霾,把牙咬得咯咯作響,低聲道:
“親子被打死在面前,他被迷了心智,居然和那少年玩起了什麼堅持一炷香的遊戲!還輸給了人家,自此淪為笑柄!”
“你說可笑不可笑?!”
他哈哈大笑起來,滿面苦澀,低聲道:
“家中派出去的人一一變成了蠢物,挨個餵給他成了養料,最後築基巔峰的先高祖也死於他手中,那少年踏破我家仙山,解散了孔家,最後回北方去了。”
“長奚真人呢?”
李玄宣口中發乾,聽著他講罷,連忙問道。
孔玉低聲答道:
“後來長奚真人突破歸來,我孔氏三百年世家,在三年內就散成一片,還得了個【一炷香世家】的名頭,長奚真人恐懼不安,搬離了徐國,才有後來的玄嶽門。”
“害……”
李玄宣聽得滿背冷汗,附和地嘆氣,暗忖道:
‘難怪玄嶽門這樣落魄,當年有修為的族人死了個七七八八,至今還未恢復過來吧…’
孔玉滿面心酸,只答道:
“我孔氏的劫難,滿紙都記著‘無奈’二字,也不知先祖遭逢此難,心中是何等無助。”
“這事情在徐國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逃難出去的族人混入諸家,更是被眾人所知。”
李玄宣被他的話語打動,低聲道:
“當年那一位…可有名號?”
孔玉攤了攤手,笑道:
“名號?小修不敢言。”
李玄宣頓時凝噎,這一路聽下來,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低聲道:
“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