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呸!”
夏綬魚推門而入,大罵的話卻驟然堵在喉嚨裡,便見院中一片光明,白金色道袍的男子正坐在石桌旁,捧著本丹書,漫不經心地讀著,眉心天光閃爍,令人膽寒。
“撲通!”
夏綬魚才邁了半隻腳進院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了,隨後的幾人也是面色大變,接二連三,如同滾地葫蘆般倒了一片。
霎時間院外跪了、院中跪了、階上跪了,門檻上滑倒了一個,半邊屁股翹得老高,亦不敢動,滿地如同雕像。
顯然,慶須寺的護島大陣也好、院落之中的大陣也罷,對這位真人來說如同不存在,夏綬魚真是嚇得去了半條命,哆嗦著道:
“真人仙駕至此,小人有失遠迎,恕罪…”
李曦明坐在上首,目光從手中的丹書上移開了,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對付這些海外的修士終究不能太客氣,他只挑眉道:
“丹方。”
丹方!
夏綬魚磕了頭,立刻從儲物袋中取出玉盒來,轉頭看著身後瑟瑟發抖的眾人,眼下一個兩個全老實了,驚慌失措的從袖中取出丹方,遞到夏綬魚手中。
她狠狠剜了這幾個男子一眼,這才轉過來,把東西全都恭恭敬敬地呈在手裡,玉盒上放了厚厚一沓獸皮卷,夏綬魚挪了一寸,恭聲道:
“小的這一年把寺裡的修士全都派出去了,四處蒐羅,海角看得著的、有名的、傳聞中的,全都查了一遍,收穫在這一處了。”
李曦明一張一張拿起來讀了,地上的沒人敢動,很快夏老寺主也趕過來了,見了這場景也不敢說話,忙著跪到地上。
李曦明翻了一遍,果然大都是瞎編胡謅,只有三道丹方看起來靠譜,都是古代的靈物資糧。
“一道青宣的寶宣神嶽丹,用伏元太秘為主藥,一道太陰的一氣凌心丹,以清陰母藥為主藥,最後一道都衛的紫水仙澤丸,用絳頭玄魂和仙清一炁煉就。”
不得不說,古代修士果真是富得流油,這裡面的靈物沒一個是低於紫府的,其中伏元太秘更是青宣至寶,誰會拿來煉丹?
往後的清陰母藥更是聽都沒有聽過,仙清一炁是清炁一道的紫府靈物,絳頭玄魂十有八九也是都衛的貴重靈物…
李曦明唯一抱有希望的也只有一氣凌心丹了,若是用太陰月華代替,修修補補說不準能發揮出點作用。
正當他讀著丹方,底下急急忙忙上來一人,不敢近前,只遞了一枚玉簡上來,在跪著的眾修之間傳來遞去,送到了夏綬魚跟前。
夏綬魚一眼看出來是剛才扯皮的那一道丹方,顯然早已經收購回來了,只是拖著扯著要她拿一枚丹藥換,無非要私吞。
她心中憤恨,表面只能恭敬地奉上來,李曦明卻眼前一亮,心念一動,這玉簡立刻落進手裡來了。
無他,這麼些個古丹方,總算有個是記在玉簡裡的了!
他掃了一眼,這玉簡併不是新篆刻的,看起來就是原本,記載了一道天心一意丹法,乃是密樊宗道統。
這密樊宗雖然與小室山的密汎觀名字有些類似,可這道統不是新鮮客,在江南早有其名,東海有一座密樊宗廢墟,青池宗曾經很有名的壁水丹李恩成和遲家老祖遲尉都從中獲益良多。
可他一看手中玉簡,立刻生疑,抬眉道:
“既然是買別人家的東西…不應撰抄一份,怎地拿了原本回來?”
夏綬魚身後一男子向前挪了挪,顫顫巍巍道:
“大…大人…那人也是搶的…他丹道粗淺…這玉簡奧秘龐雜,我等小修…看上一眼就天旋地轉,更別提抄錄了…”
李曦明眯眼,問道:
“哦?那他也肯賣?”
這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