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末身上的那件金色道袍再度發出光來,噴湧出一陣白氣,把這三道劍光抵禦消弭,硬是又叫李淵蛟無功而返,司徒末這才鬆了口氣,滿頭大汗,恨聲道:
“好…好…真是好劍法!”
李淵蛟腳底又升騰起深青色的蛟蛇,手中劍氣翻湧,暗暗無奈:
“恐怕拿不下他了…三分月流光我學的不精,僅有靈動,威力不足…可惜了。”
司徒末掐訣上前,與他試探性地打成一塊,一時間刀氣劍氣,縱橫碰撞,發出陣陣轟鳴。
空衡實在是不善攻伐,那禪杖放出的法光只在身側一丈,以金色法光擊打,除了讓司徒末略微分神,什麼也做不了了。
‘鏜金門在徐國多年,曾經是與青池日常交手的大勢力…終究是根底厚實,雖然如今衰落下來,可到底難以對付。’
一來是鏜金門根底厚實,二來是這司徒末並不簡單,李淵蛟失了先機,自家劍法威力最大的一段過去,已經奈何他不得。
果然,司徒末揮手打散他的兩道劍氣,冷笑道:
“僅此一劍,你家還有什麼拿的出手的!不過是好運氣得了個劍仙先輩,勉強百年爬上世家之位,倖進之徒…”
他口中說著,手中的動作卻絲毫不慢,只運起那築基法器抵擋李淵蛟,一連掐了六道法訣,最後兩手一合,無名指從中指背過,勾定食指,其餘三指貼合:
當下司徒末手心砰地一聲冒出一道金光,化為指頭大小的尖刀,在天空中游轉一週,迅疾如雷霆一般划過來,發出破空的呼嘯聲。
司徒末對他家知根知底,李淵蛟卻對他一無所知,只覺得警兆大起,背後默默發涼,一拍錦囊,喚出一道棕色的大盾。
【六石雲盤】!
那金刀來的實在太快,李淵蛟連符籙都不曾取出,只能全身法力貫注其中,那一條深青色的蛟蛇也盤踞其上。
“彭!”
他只覺得手中一股大力傳來,六石雲盤訇然作響,金芒瞬息穿過,手腕上一陣劇痛,咬牙退開。
“嗚…”
六石雲盤發出一聲哀鳴,李淵蛟手腕上已經現出一血洞,來不及檢視傷勢,那金刀已經從背後遊轉一圈,又向他的後心刺來。
而面前司徒末放出金刀,只做一喘息,立刻提刀向前,揮舞著金光噼砍下來,李淵蛟手中的六石雲盤已經多了一孔小洞不提,那金刀刺得後心發寒,危險至極。
李淵蛟立刻抽劍轉身,用青尺劍勉強將司徒末隔開,六石雲盤上揚,擋住金刀。
“嘎吱……”
這金刀已經不如初現可怕,卻依舊打了他一個踉蹌,李淵蛟退出數步,身上瀰漫【玄紋靈霧】,拉開距離,那金刀如同毒蛇一般,蜿蜒流轉,又要撲擊上來。
“嗡吽!”
李淵蛟手中扣住符籙,拔劍抵擋,卻聽身後的空衡宣了一聲,那道金刀硬生生被遏制在半空之中,司徒末很是驚怒,喝道:
“你這和尚!非要與我作對不成!”
被空衡這麼一阻止,李淵蛟的【玄紋瓶】已經發動,隱匿身形,消失不見。
司徒末頓時謹慎下來,李淵蛟不比一般的築基修士,猝不及防很有威脅,他陰鷙地掃了一眼四周,手中再度掐訣,金刀很是乖巧地落回他手心消失不見。
‘早該練一道童術的…可惜我一心練就這【金炤刀】耽誤了時間,否則今日這三人皆可殺!’
他深深地出了口氣,既然殺不成,司徒末絕不願冒險下去,白白消耗自己狀態,心中突然一陣荒亂,有了大禍臨頭之感:
“不好……”
他沒有放什麼狠話,而是一招手,林中四處升起陣旗,紛紛落回他手中,金色的大陣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