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
“睦峰跟隨大人多年,心中始終有一惑。”
“說。”
李曦峸微微點頭,陳睦峰長長的眉一挑,低聲道:
“大人…”
陳睦峰這才吐出兩個字,天空中勐然落下一陣寒風,白衣少年駕風而來,腰上掛著一劍,目光凜冽,在陳睦峰臉上一掃,落回李曦峸身上:
“兄長!”
“峻弟!來來來…”
李曦峸頓時把陳睦峰拋在腦後,上前拉住弟弟的手,李曦峻呵呵一笑,答道: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兄長不如同我上山?”
“好!好!”
李曦峸與他一併駕風而起,落在青杜山上的小院上。
李曦峻推門而入,一拂袖,滿屋的燈光亮起,取來兩壺新酒,往桉上一放,一頭往杯中注酒,一頭輕聲道:
“兄長好威風,聽聞玉庭衛出入六峰,探察諸情,比族正院還要快一手!”
“哪裡…哪裡…”
李曦峸被他捧得哈哈一笑,李曦峻復又輕聲道:
“我還聽聞當年被兄長救濟過的寒門與旁支,如今都成了好手,紛紛入峰從事,更有入了族正院與玉庭衛的修士,都對兄長讚歎不已。”
“言過其實了!”
這事情確實是族中美談,李曦峸私下裡為自己眼光驕傲過,如今被弟弟這麼一說,連忙謙虛起來,李曦峻擺擺手,繼續道:
“我仲脈更是人才輩出,在諸峰擔任要職…我在山上修煉多年,很少管家中之事,這些人自是離不開兄長的培養提拔…”
李曦峸微微皺眉,抿了口李曦峻遞過來的酒水,隱隱有些察覺,沉聲道:
“我不曾有半分徇私之心!這些人都是依憑才能努力,峻弟要是用這話來責怪我,未免太看輕我了!”
“兄長做的本身不算錯。”
李曦峻似乎料到了他的反應,搖頭道:
“若非如此,也不會與兄長這樣客氣。”
他緩緩挑眉,聲音慢慢冷下來,低低地道:
“可拔擢人才、結親望姓、染指玉庭、族正兩部,在諸峰之間培養親信…”
李曦峻頓了頓,盯著兄長的眼睛:
“這不是我仲脈嫡長應該做的事…也不是身為曦明的兄長應該做的事。”
他把玉杯一放,眯眼道:
“兄長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在培養黨羽,安撫眾姓,你在證明自己比明弟更優秀,在逼著家主把曦明的位置讓給你…”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李曦峸一向溫和的臉色也終於慢慢嚴肅起來,他緩緩地道:
“沒有什麼讓不讓的,明兒志不在此,不過是你們在逼他罷了…我也沒有這些意思,只為家中好罷了。”
“血脈外流之事尚未定奪!”
李曦峻面色繃得緊緊,低聲道:
“曦明還能有子嗣!縱使他無意於此,同樣可以由膝下孩兒接過家中之事!”
李曦峸低低嘆氣,溫聲道:
“那峻弟意下如何?”
兄長這一句話頓時讓李曦峻啞火了,一邊是因為自己一句話被剝奪了權位的族兄,一邊是準備一展抱負的兄長,李曦峻只能閉目,說不出話了。
‘如今的局面,想必家中長輩也是默許的……’
李曦峻只是心中一悶,再也不能說些什麼了,悶聲道:
“曦明的事情我也有罪,自曦明禁足,整個仲脈就在推著兄長走了,身後站了太多人,兄長不得不走,我沒有資格說兄長。”
李曦峸點點頭,若有所思,李曦峻劍眉舒緩,繼續道:
“只是兄長提拔的那些人,許多是因為得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