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歸圖信中的意思是芮家乃是先輩點化,本沒有什麼聯絡,內附便罷了,蕭家自會派人前去開採翠元,不必再麻煩李家。
“這是怕我傢俬吞銅精,鬧出不愉快的事情。”
李淵平看了看父親遞過來的信,蕭家把翠元銅精看得很重,自家也懶得插手,省得沾上一身羶氣。
一個不想讓,一個不想碰,這本有些出格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幾人正商量著,玉庭衛上來回報:
“稟諸位大人,那和尚在不遠處的小洲上落腳,紮了茅草屋修行。”
“空衡?此人還在湖上游蕩!”
李清虹微微蹙眉,這空衡和尚無緣無故尋來,又在魔災之中出手相助,擋下兩個趙國魔修,若非如此,恐怕要有大傷亡。
如今李家還要承他的情,卻也不好趕他走,只能任由他在湖上坐著。
“不錯。”
李淵平點點頭,低聲道:
“這幾年來我也收了不少訊息,空衡先是在華芊周邊晃盪,採了幾月草藥,出手救人,後來又搬到了玉庭,如今也跟著到湖上來了。”
“他也不散播教義,沒什麼出格舉動,總不可能斬了他,只能派幾人盯著。”
……
湖上風平浪靜了小半月,霞光雲船按時到來,李淵蛟閉關修煉,只好由李清虹前去繳納供奉。
這次來的青池修士的元烏峰大師兄餘肅,號稱【錦烏鼷】,以貪婪聞名,李清虹不想落人口實,早早就持槍飛向密林郡。
鬱家內亂經過多方暗中交手干擾,終究是沒有平定下來,明面上是一個鬱家,實際已經亂成四股勢力,又因為顛覆了鬱慕高的改制,已經爛到骨子裡。
李清虹一個練氣八層的修士長驅直入,都已經飛過鬱家一大半的地盤,竟然沒有一人出手阻攔,直到她快到了繳納供奉的鬱家山峰,才有一中年男人迎上來。
這男人面容滄桑,氣質老成,身形高大,只是兩腮繃得緊緊,看起來有些緊張忐忑,身後揹著一槍,有些急急忙忙地駕風過來,盯著李清虹看了一眼,竟然說不出話來。
李清虹早早突破練氣,如今看起來才二十出頭,柳眉彎彎,輕聲道:
“道友是…”
這中年男人愣了愣,面色一白,呆了兩息後才拱手道:
“費家費桐嘯,見過道友!”
“喔…原來是你!”
李清虹也認了出來,兩人多年未見,年少的事情難免有些尷尬,李清虹只好轉移話題,看了看他周身的真元,皺眉道:
“怎地…”
“嚯!”
費桐嘯明白是指自己的修為和如今截然不同的真元變化,只默然應了一句。
費家當年受難,費望白被一劍斬下頭顱,自此不得修煉《長錦問心訣》築基,費桐嘯心中不甘,便散了功重來。
兄長費桐玉全力支援,如今十多年的時間過去,費桐嘯輕車熟路地重修到了練氣期,前幾日才剛剛突破……
可再怎麼快,兩次胎息,也花了三十年了…費桐嘯本也是家中天才,如今落得個快四十歲才突破練氣的下場,心中的悵然不說,面容也有了老態。
當下見了年少時的佳人,依舊是英氣勃勃,亮眼明媚,披玉甲、執長槍,已經是練氣八層修為,心中的滋味哪裡是能說得出口的?
他當年果決若斯,說廢功就廢功,本做好了準備,可這一切的後果按時到來,費桐嘯面色依舊一陣青白,只道:
“呵!道友也是來繳納供奉的?”
李清虹只是稍稍聯想,一切便曉得了,有些愧意地看了他一眼,柔聲道:
“不錯。”
於是又陷入一片靜默之中,這峰上一個鬱家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