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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對白影金扣不趁手,李承並無遺憾之色,他開口道:
“江南諸道,少有雷霆法器,家中長輩修行百年,也不過堪堪見過幾樣,我有六雷玄罰令即可,這東西與周洛契合,大可留給他。”
李周巍只好將那對白影金扣收起,殿中燈火闌珊,他正色道:
“那幾個浮雲洞的修士,都提上來看看,自家人手不足,過了湖邊要看守江北,可以提拔上幾個來用。”
紋虎與平汪子帶來了一眾浮雲洞的骨幹,早押送到了青杜洞府,這段時間忙著法會,始終沒有處理。
“我這就去。”
李明宮點頭下去了,李周巍看向李承,只道:
“北岸有白猿和安思危看著,煩請族叔帶人去一趟浮雲洞地界,先把浮雲洞接手了,防著出什麼意外。”
李承同樣退下,李周巍則在主位上等了一陣,李曦明從半空之中顯化身形,立在殿首,整座大殿霎時間光亮了幾分。
“見過真人。”
李周巍起身避讓,李明宮正帶著一眾浮雲洞之人上前,一個個縮頭縮腦,眼神惶恐。
這群人大約有十八九人,大都是些練氣後期到築基的修士,都很狼狽,落魄之至,不少人身上有傷,面如金紙。
李明宮恭聲道:
“稟真人,浮雲洞諸獠皆在此,練氣十三人,五位築基,三位魔修,兩位仙修。”
李曦明挑眉看了,練氣的還好些,無非被封了修為,那幾個築基修士更為悽慘,兩手被鎖在腰後,帶著灰色的重銬,項間更是用滿是陣紋的白鐵鎖死,頭顱扭動不得,只能直直平視前方。
李周巍一眼瞧過去,五位築基近半身上大都是晦暗不定,顯然平時裡沒有什麼好作為,正中間一男子尤為高大,臉龐還算俊朗,只被挖去了雙目,又用鐵釘穿了琵琶骨,匍匐在地,顯然是站不起來了。
“都是什麼人物。”
李曦明順勢坐下,他閉關多年,當然識不得這一群人,可李明宮與浮雲洞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自然清楚著,先將一人的法禁解開。
這人卻是個高瘦老頭,鶴髮童顏,只是胸口被蓋了一掌印,大半個胸口都陷下去,露出砰砰跳動的心臟,他顧不得療傷,只諂媚地笑道:
“小修拜見真人!在下曲不識,本是東海修士,前些年受了邀請,在浮雲洞中修行,不曾想這孚鬥狼心狗肺,衝撞了貴族,老朽實在冤枉吶…”
他話語還算流利,可心中已經是嚇得魂不守舍,他在東海哪裡有這般紫府當面的經歷?只低頭不敢看。
李明宮嗤之以鼻,介紹道:
“此人東海修士,修行的是土德藏納宮,毒辣得很,偏偏又狡猾,昔年主意一個接著一個,卻不敢親手與我家打鬥。”
李曦明聽罷,眉心天光微動,察覺出這人修行魔功,又是東海修士,可一身的濁氣卻是五個人中極輕的了,遂道:
“昔年之事不多計較,可我家世代稟行正道,不能縱容魔修。”
曲不識這可是如蒙大赦,忙著跪倒,答道:
“稟真人!小人藏納宮雖是魔功,可平日裡以衰老而亡,埋土百年的軀體為補,這大幾百年過來,最多也就做一些刨人祖墳的缺德事…可沒有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老頭這道基不善鬥法,也不好那一口活人的東西,雖說陰德不保…可陽德可無虧吶!”
他這一聲嚎得大聲,李曦明看得皺眉不已,魔功種類繁多,還真可能有這類法門,李明宮瞅了曲老頭一眼,問道:
“還不把法門默出來?!”
曲老頭連忙從懷裡取出玉簡,雖然從不把功法帶在身邊,可築基修士靈識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