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卻沒人理會他,北方相互算計謀害之重,可見一斑!”
在如今魏李如此尷尬的境地下,他渤烈王是趙國的外姓王,本就有不輕的嫌疑,面對魏李竟然客客氣氣…偏偏他渤烈王高服為人厚義懷恩,哪怕是一句道友,怎麼都不肯說出口…
‘而這位渤烈王與江壺子,對我家沒有什麼惡意,甚至江壺子的初衷只想看一看我家而已……’
汀蘭輕輕點頭,柔聲道:
“如今一來,淮江諸道,必然風傳高氏心懷魏李之事,對他渤烈王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李周巍負手起來,望著山下濤濤的江水,沉默許久,輕聲道:
“渤烈王極有風姿,如今勸服三仙門,對南邊更無多少惡意,自然有一眾人盼著逼走他!一刻也不能容他。”
汀蘭真人在亭中抿了茶,終於將此事蓋過不提,問道:
“怎地不見昭景?”
李周巍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早知如今的局面,自然是李曦明前來迎接更好些,可一是事先並不知曉高服南下,也不知曉他南下的意義,難以防備,二來…李曦明也不在,遂道:
“長輩欲尋靈火,如今已經到了海外,一時半會是趕不回來了。”
“靈火…”
李周巍此言一出,汀蘭微微疑惑,答道:
“可是替你尋的…倒也不必如此急切…”
李周巍看著她有些關切的模樣,動了些心思,答道:
“非也,乃是有一祖傳的秘法需要離火來施展,遲遲不得,便想著外出尋一些線索。”
汀蘭這才明白,思索道:
“離火一物,越國明確只有衡祝手上有一份,至於吳國,當年慶家手上也有,只是他們個個眼高氣闊,靈火不比他物,並不好換取。”
她說的是離火,但實際上只要自家得到一份靈火,大機率就能用《閏陽法》換得離火,可李周巍明白閏陽法的價值所在,並不輕易透露出去,故作失望地搖頭。
汀蘭倒是上心,正色道:
“我先前向他提過南疆,可去看一看,我這裡也替他張羅張羅,有了訊息就來答覆。”
李周巍有些訝異,點了頭,正準備告辭,汀蘭卻輕聲道:
“這幾日…朱宮的傷勢不斷惡化,傷上加傷本就麻煩,結果前幾日她的法軀又有崩潰的趨勢,一時是治不好了。”
“在東海時,衡星就看她很是不滿,是決計不肯理她半點的,前些日子請後紼看過,有些難以處置,這一次來,本是為了尋一尋昭景。”
李周巍暗暗皺眉,朱宮這人他並不熟悉,也不替李曦明做決定,更是不願多打交道,答道:
“長輩一去不會太久,等到他回來了,一定告知他。”
汀蘭默默點頭,很快從亭中離去,留下李周巍在山風中立著,腳底的江水滔滔,怪石嶙峋,白浪湧起,一直到夕陽落下,他才沉沉地吐出口氣來:
“誰家能自由!”
……
南疆。
山脈起伏,叢林密佈,鳥雀翱翔,群妖呼嘯,一座座、一重重,妖嶺壓著妖嶺,妖國靠著妖國。
李曦明跨過千萬裡,先從朱淥到了南海,再從南海到沙黃,繞過驃人國,一路飛到了靠著大西塬萬重妖嶺。
這一路上殺孽滾滾,遍地血腥,近處還有幾個紫府的國度,等到了深處,果真是妖孽做主,大治其國,番人瘦骨嶙峋,如同牛羊,抱頭而竄,妖物肥頭大耳,乘高馬車駕,疾馳而過。
此地番人不少,可已經未有操持華人言語之人,各自用著各自的番話,習性也與妖類相近,不識杯箸,竟只用一雙手進食,大多行了些釋法,連僧侶也算不上。
李曦明稍稍一瞧,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