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蛟只等了片刻,李曦峻已經駕風過來,他這段時日鞏固了修為,因為常常要出面,並不急著突破,依舊是練氣五層,大都在修行劍法與法術。
“仲父…節哀。”
見了李淵蛟,李曦峻下拜說了兩句勸慰話,李淵蛟點頭,沉聲道:
“你把空衡放過去了!”
李曦峻暗暗吸氣,恭聲道:
“小侄有把握…空衡修的是釋修古法…實力低微,雖然客氣說句法師,實力卻不過練氣初期,更何況此人心性光明……”
李淵蛟卻聽不下去,微微有怒色,手中青尺劍不曾出鞘,一擊打在他背上,打得李曦峻一個踉蹌,李淵蛟一語叫破:
“這怎麼能賭!”
李曦峻下拜道:
“還請仲父信我,空衡為人光明,曦峻不會看錯,他在山下看護百姓、治病救人多年,等著這個機緣…”
李淵蛟皺起眉毛,冷冷地道:
“他空衡的機緣,與我何干?他死他活都與我家沒有半點關係!為何要我家人來冒險?”
“我管他等著這機緣等了多少年,釋修盡是些食命之徒!你與他私交甚好,願意成全,我卻不願!”
李曦峻聽罷,抬起頭,答道:
“空衡若是能突破,便是釋修法師,築基之中都很是強橫…他得此大恩…為我家多添一戰力…”
“小侄明白仲父心中之恨,可這海內諸國,釋修已十得其六,我家得罪了忿怒道統,已經不能往北去,難道還要再惹上一家正統遼河寺麼…”
李淵蛟嗔道:
“那是你姑姑突破築基!”
李曦峻跪倒,低聲道:
“仲父!姑姑築基定然不會出事!無論誰要用、要食、要牽引命數……”
他抬起頭來,沉聲道:
“至少要築基才有資格被害!倘若空衡不是摩訶附體,怎麼逃過袁家與烏梢前輩的眼睛,倘若他是摩訶,也要等著姑姑突破再食命,也定然是和眾紫府商量好了,我家躲不掉!”
“若他成心加害,在望月湖和天雷峰又能有多少差別!”
李淵蛟眯眼看著他,冷聲道:
“你又怎麼知道有多少差別!”
當下只把李曦峻攝住,封了修為,駕風落在祠堂,嘎吱推開大門,把他丟在大殿之中,沉聲道:
“給我跪著!等我捉空衡回來!”
李曦峻低頭應是,李淵蛟回頭便走,駕風而起便出了山,李曦明後知後覺,急急忙忙地從院中追出去,想要去勸李淵蛟,卻被蕭歸鸞攔住。
“夫人!這…天雷峰上沒有變動,何至於發這樣大的火!”
李曦明勸了一句,蕭歸鸞卻無奈地搖搖頭,柔聲道:
“回去吧…回去吧…他叔侄做戲給空衡看著,你不要跟著摻合。”
“啊!”
李曦明愣了愣,哦哦地應了兩聲,他雖然散漫一些,卻不是蠢人,明白過來,自己駕風回去。
蕭歸鸞這頭把李曦明勸回去,落回峰上,把迎上來的李月湘抱起,心中暗忖:
“夫君還是不喜釋修……”
……
黎涇鎮中殿。
中殿的臺階之下正跪著一老者,鬚髮皆白,練氣九層修為,神色很是莊重,恭恭敬敬一拜,沉聲道:
“稟家主,多謝家主這些年為我父女行的方便,孟氏感激在心,如今我老邁昏聵,恐怕不能再為貴族煉製法器,願意獻上傳承!”
“獻上傳承?”
李淵平看了看面前的老人,皺眉道:
“孟老說笑了,我家沒有貪圖前輩傳承的意思。”
孟泰志低眉順眼,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