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道:
“需要多少時日?”
鳶紫行了禮,答道:
“至少要六月…預計在半年與九月之間。”
女子眸色轉過來,李周巍倒是沒什麼安排,畢竟到了哪處都是修行,自己還有諸多秘法可以修行,便點頭道:
“並無大礙,我正巧尋一處閉關…不知列海是否方便?”
李清虹思索了一陣,答道:
“池中雷霆充沛霸道,自然是不適合明煌修行的,底下列海也沒有什麼修行之所,頂多一個海狢山,靈機還不如洲上…要委屈了周巍。”
外海貧瘠,還不如東海,更別說和江南比了,李周巍自然知曉,說了兩句客氣話,李清虹便道:
“這就讓鳶紫送你下去。”
李周巍行了禮,長出了一口氣,答道:
“如今見了大人,便可以給家中交代了…”
李清虹微微一笑回禮,他便一同這白衣女使往外,先行往海中去,來時的車駕已經停在池邊,四周還是空蕩蕩沒什麼人影,鳶紫恭敬請他上了車駕,沒有多餘的言語。
李清虹的宮闕沒有多少婢使,上下還真同她一般脾性,簡潔大方,車駕往海上一沉,浮現海狢山也極為簡單,山上雖然有寺有觀,卻屋舍儼然,建得都不高,前庭後院,幾個道士焚香靜祈,修行雷法。
可這車駕從雲層中破出,腳底下的寧靜立刻被打破了,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山頂上的法壇下聚集起一片道士,遙遙望下,只見滿地烏色葛巾晃動。
“轟隆!”
車駕在法壇上落下,頓時發出震雷般的轟鳴聲,銀色的光彩盪漾,底下一人領頭,呼道:
“霄雲觀率一十四道玄霄二雷之法道統恭迎上霄雷使,敬受雷霆騁命,上奉仙旨!”
一眾道士齊刷刷地拜下來,兩旁似乎有人鼓吹法笛琴瑟,前頭的鳶紫聲音清澈:
“未奉正詔,只受了諭命。”
“明陽道的白麒麟來訪雷池,往海狢山落腳休憩,我奉了命,陪大人擇處修行,不須興師動眾,也萬萬怠慢不得。”
“下修受命。”
李周巍這才聽見車駕顫動,鳶紫替他掀開簾子,恭敬道:
“大人請!”
李周巍邁步出去,腳底的法壇依舊是金屬打造,呈現出銀白色,腳底下的道士一個個低著頭,唯有領頭的一個老道士上來,隔著一階拜了,道:
“敬拜明陽之相,大人擇此小山而踐,生髮道嗣,下修受寵若驚,感激之極。”
鳶紫生怕他得罪了人,連忙跟緊,和聲道:
“稟大人,東海水降雷升,雷池降世,霄雲一觀是按著道統感應從北海追隨而來,法統脫胎古修,若有言語冒犯之處,多有…”
她嘴上打著圓場,心中卻犯怵:
‘姓呂的真是不要命了…這是白麟,雖說在雷池規規矩矩,可明陽顯相是最重尊卑的,磕頭也不磕,什麼生髮道嗣都來了…’
李周巍卻很感興趣,掃了一眼,發覺霄雲觀大部分都是凡人,寥寥幾個胎息,眼前的老道也就個練氣,豈是一個悽慘了得!
“請起罷。”
他應了一句,挑眉道:
“這些是古代的禮節…還是雷法的規矩。”
老道士額頭上立刻冒出汗來,恭聲道:
“稟大人,規矩傳下來只一條,不知是禮法還是雷法…小山簡陋,不能配齊,是下修之罪。”
李周巍若有所思看了一眼,似乎這些古代的修行規矩與他想象中有所不同,當下駕起璀璨天光,從法壇上下去。
雖然李周巍並非真白麟,可如今他的築基修為配上命數,在這群凡人面前也真與白麟無異,一個個又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