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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極了,下著雪,又快黑了。”
“這是一年中的最後一夜——大年夜。”
“他說,將來他有了孩子,可以用它當搖籃。”
引用課文:《賣火柴的小女孩》
天冷極了,下著雪,又快黑了。這是一年的最後一天——大年夜。在這又冷又黑的晚上,一個乖巧的小女孩兒,赤著腳在街上走著。她從家裡出來的時候還穿著一雙拖鞋,但是有什麼用呢?那是一雙很大的拖鞋——那麼大,一向是她媽媽穿的。她穿過馬路的時候,兩輛馬車飛快地衝過來,嚇得她把鞋都跑掉了。一隻怎麼也找不著,另一隻叫一個男孩兒撿起來拿著跑了。他說,將來他有了孩子,可以拿它當搖籃。
什麼日子?她過什麼日子?
不偷不搶,全靠雙手和大腦辛勤致富的日子啊。
奚言不滿地斂起眉,打量起落在她手腕上的手。
手骨纖長,指節修直分明,手指甲修剪得圓潤乾淨,就像是剛剛才從漫畫裡剝殼孵化出來的。
她順著這隻顏狗眼中近乎完美的手型,看向手的主人。
從錯愕、惶遽到鎮靜、坦誠,內心已繞過三萬條長河的彎彎轉轉。
沒想到,與前男友正面交鋒,會是在這樣的場合。
他大概是覺得她現在過得苦不堪言吧。
白天在學校教書,晚上還要到酒吧來兼職當服務員,打兩份工,以此來養活孩子。
奚言無語了,他一定在心裡狠狠的得意吧。
他心裡得意的小人一定插著腰說:
看吧,看我現在有錢有權有地位又能夠呼風喚雨,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對你忍氣吞聲的受氣包了。
再看看你……離異帶兩娃,一個人打幾份工,吃盡了生活的苦頭。嘖嘖,看看吧,你離開我以後,過得都是什麼日子?
你後悔了嗎?
你後悔了吧?
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不大,但她照舊掙脫不開,就像當年他摁著她在出租屋裡親吻,求她別走的時候那樣執而不化……
直到他自己願意放手。
而奚言有許多辦法能讓他放手。
“我在自己開的酒吧裡套件工作服,不算落魄吧?”
“難道人人都要像你那樣有家上市公司,才算是活得體面?”
“還是說,我過得還算不錯,讓你心裡面陰暗的小人不痛快了?”
“不是,許澤南,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我過得不如意?”
卡住她手脖子的虎口卸了力,落在她手腕上長直如蘆筍般的手指一根根鬆開。
他重新跌入黑暗裡。
奚言看不見他的神情,她大抵也是沒那個勇氣去看的,只聽見他似乎是嗤笑了聲,然後說——
“行,是我多事。”
奚言沒必要和生意過不去,也沒想著要和客人發生口角,只是將那盤熱騰騰的炒飯放在3號桌上,轉身離開。
看著她纖瘦的背影,裙下的兩條小腿瑩白如蔥段,嚴昫小聲問趙覺:“這就是他上趕著給人家孩子當後爹的那個女人?看上去好像對他的活菩薩行為不太領情啊。”
趙覺不敢亂說,搖搖頭,彷彿是被人毒啞了。
“不會吧,堂堂則安創始人,江城富豪榜前十,有錢有顏又有身材,給人當後爹都排不上號兒的?”蔣澄似乎已經坐實了許澤南鐵了心要給人當後爹一事。
結果他再一拍腦袋,想了到什麼說:“誒,這不就是星芒小學的那個女老師嗎?”
上回讓他狠狠地懷疑了一番自己作為男人的魅力的。不過,連許澤南都栽在這女老師的身上,他也就釋然了。
大家都是